地方,才是一個扭曲的特例,一個不應存在的意外。
正當大家沉浸在歡鬧與喜悅中時,王雨這個小話癆,就像一陣風似的吹了過來。他與郭薇是同桌,兩人關係自然十分親密,擊掌慶祝的動作熟練而自然。王雨鬧了一會兒後,突然走到我面前,一個轉身,用手環住了我的脖子,另一隻手則輕輕揉著我的頭髮,我就像一個小玩偶一樣被他揉搓著頭。“行啊,挺厲害啊,還知道大川的三分球呢!”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與讚賞,邊說邊越發得意,以至於我的頭髮都被他弄得有些凌亂。我使勁兒推著他,嘴裡嚷嚷著:“煩死了,你這個傢伙!”雖然我知道他並無惡意,只是開個玩笑,但心中總是很彆扭,或許是因為我並不習慣這樣親密無間的接觸吧。
“我聽郭薇說的,你問她啦,哎呀,頭髮,你放開我!”我一邊掙扎著,一邊向王雨嚷嚷。然而,王雨卻像沒聽到一樣,反而將我勒得更緊了。郭薇和王麗這兩個傢伙,不但不幫忙,還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一陣神經緊繃,腦海中那些關於23中的不愉快記憶瞬間湧了上來。我想起了操場上,因為大姨媽露出來而被他們嘲笑侮辱的屈辱場景,那些嘲笑聲、侮辱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片,在我心上留下一道道難以癒合的傷痕。我的眼神開始迷離,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身體也開始變得冰涼,冷汗如細雨般密佈在我的額頭上。王雨並沒有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依然在與郭薇、王麗說笑著,彷彿我是一個與他們無關的旁觀者。
就在我的情緒即將失控,拳頭已經緊握,準備反擊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放開她啦。”聽到這個聲音,我攥緊的拳頭突然變得鬆弛,整個身體也放鬆了下來,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我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毛潤辰正站在不遠處,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責備與關切。他的到來,瞬間讓我平靜下來了。
王雨見狀,只好鬆開了手,鬆手時還不忘調皮地擼了一下我的頭髮。他轉身看向毛潤辰,笑容滿面地說:“毛子,你來了,晚上哪兒慶祝去啊?”說著,他便像只樹袋熊一樣,自然地摟過了毛潤辰的肩膀。然而,毛潤辰卻並未回應他的熱情,只是淡淡地調侃了一句:“去個屁,沒看我傷著呢,哪天再說吧。”說完,他便轉身帶著王雨離開了。
慶祝晚會很快便結束了,人群逐漸散去,操場上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大家或三五成群地直接回家,或返回教室收拾書包準備離開。剛剛還熱鬧非凡的操場,此刻已變得空蕩蕩的,只有校園四角幾盞探照燈孤獨地亮著。我和王麗、郭薇自然也跟著大部隊離開了這裡,準備收拾書包回家。然而,我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那些關於23中的記憶、關於王雨的行為、關於毛潤辰的出現,都在我的腦海中反反覆覆地迴圈著。
和王麗、郭薇道別後,我跨上那輛老爸送我的入學禮物女士山地腳踏車,向著家的方向快速前行。
當路過那個熟悉的交通崗,紅燈亮起,我的目光無意間掠過對面的人行道,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我正對面的位置,是毛潤辰。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和王雨他們一起參加完活動就直接回家嗎?怎麼會在這兒?
綠燈終於亮起,我緩緩推著車穿過斑馬線,走到他面前,我鼓起勇氣,第一次主動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在等你啊。”他的回答簡單而直接,沒有絲毫的猶豫。
“等我?”我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我幹什麼?”我追問道。
他從褲兜裡掏出一件東西,是被他從我這裡借走的手繩。“把這個還給你啊”,他說得很輕鬆。
那一刻,不知為何,我竟有些排斥聽到“還給你”這幾個字,反而更渴望聽到的是,他是特意為了見我而來。我暗暗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