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想要重新找回那個被遺忘的自我。因為我知道,只有面對,才能釋懷;只有說出來,才能讓那些沉重的負擔得以減輕。因為失眠抑鬱太痛苦了。
在那漫長而煎熬的三年尾聲,我彷彿站在了命運的十字路口,回望過去,是無盡的苦楚與掙扎。當同學們紛紛憧憬著未來,填寫著心儀高中的志願時,我曾決心要考歷史系或考古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目標學校。然而,親人的驟然離世,經歷了自己失眠痛苦不堪後,決定報考醫學院附中,高中後直接考瀋陽醫學院。
當我顫抖著手,在報考申請書上鄭重寫下那所學校的名字時,史老師竟在全班面前,將我的申請書作為反面教材,言辭犀利地嘲諷我的不自量力,質疑我的品行與能力,斷言我觸碰醫學院附中的門檻不過是痴人說夢。她不過是想繼續割裂我本就脆弱的信心。同學們或竊竊私語,或投來異樣的目光,空氣中瀰漫著壓抑與嘲笑。但對於老太婆和班裡那些人的話語,我好像已經麻痺了,隨便你們說,無所謂了。
在那個晨光熹微的清晨,校園內瀰漫著淡淡的桂花香,我推著腳踏車,車輪輕輕碾過落葉鋪就的小徑,報考申請截止的鐘聲彷彿已在耳邊迴響,時刻提醒著我。
正當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個熟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穿透了清晨的寧靜,那聲音裡蘊含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與關懷,讓我瞬間停下了腳步。在這個學校,除了劉老師、還有待產回家休息的鄒老師,應該不會有第三個人喊我的名字。
我轉身,目光穿過稀疏的晨光,最終定格在教學樓後門那片鬱鬱蔥蔥的樹蔭下。是他,那位滿頭銀髮、眼神中總是閃爍著智慧光芒的俄語老師。他站在那裡,身影略顯單薄,他是我所有不幸的開端,一切謾罵的根源。他怎麼來了?他想要跟我說什麼?我該不該跟他說那些事情?我心裡很亂,很猶豫。
“您怎麼來了?”我走到他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很客氣地問道,畢竟他是我很喜愛的老師,他對我的幫助還是很大的,是我外語路上的最強啟蒙者。
“你還好嗎?”
“很好!我這不正要去交報考資料嘛。”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不敢與他對視,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溫柔。
“我剛從聖彼得堡回來,你入學之後我就去了那邊的大學做交換老師。一回來我就聽說了你的事情,真的對不起。”他的語氣,我不忍心去責備他。最重要的是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想起一星半點。
“老師,您別這麼說,都過去了。”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就是來看看你。再告訴你一件事,你之前的班主任,劉老師結婚了,新郎是她大學的男友,他們在一起七年了,前不久在莫斯科登記結婚,我還去參加婚禮了。”聽到這個訊息,我簡直驚掉了下巴。“真的嘛?真的嘛?”
“真的,很幸福,他倆現在一個在那邊工作,一個讀書,我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的。”老師嘴角揚起一抹驕傲的微笑。
“對了,還有,你之前不是報的外國語學校嗎?聽說是教委調配你才來的這裡。現在畢業了,你可以再報回外國語學校。”
“老師,您可能不瞭解,外國語的高中部是職高,沒有普高。”我收回了剛才的興奮,無奈地訴說著這樣的苦惱。
“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個的,外國語學校今年開始增設普高,一個俄語班,一個日語班,一個英語班。所有課程都與重點高中一模一樣,三年後參加高考,而且也是有外教的哦。”
“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剛回來嗎?”
“那你就別管了,你知道就行了,報考上面可以改一下。因為是第一年錄取分數不是很高,你衡量一下。”
“謝謝您,真的幫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