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裡是拆扒到一半的廢棄樓房,顧淮銘和沈燼等隨行人員被一群人圍困著,即便是從圖片裡都能看出現場的劍拔弩張。
而這還不是最危險的,一隻瞄準槍就夾在樓上某個隱秘的角落,槍口就瞄準著顧淮銘的頭。
林舒抓著手機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著,很希望這只是一場惡作劇而已。
林舒蒼白的指尖發顫著撥出顧淮銘的號碼,無法接通,又撥沈燼的,還是無法接通。
“去北城區,馬上!”林舒抬眸看向前方的司機,突然喊道。
“北城區還在動工,太太您確定要去那裡麼?”司機滿眼的疑惑。
“嗯。”林舒低應了一聲。
“可顧總吩咐我把您送回別墅……”司機仍在遲疑,然而,他話未說完,林舒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雖然是一串陌生的號碼,但也接聽過幾次,林舒已經知道是誰了。
林舒皺著眉,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邊,傳出梁景澤邪魅的笑聲。
“心肝,照片看到了麼?”
林舒握著手機的指尖突然攥緊,故作鎮定的問道,“梁景澤,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老公捅了我在國外的公司,讓我損失了幾億的美金。這麼大的損失,足夠我要他的命了吧。”
“梁景澤你是不是瘋了,國內是法治社會,淮銘出事,你也跑不掉。”林舒臉色難看,咬牙說道。
梁景澤:“北城區施工現場那麼多人,多得是能給我當替死鬼。你老公當初在明山鳴槍示警,不也是隨便找了一個人頂罪。”
林舒聽完,沉默不語。
電話裡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和空氣流動聲。
“怎麼不說話?”梁景澤問。
“我在等你說。”林舒沉聲說道。
如果梁景澤真的想一槍殺了顧淮銘,早就開槍了,也不必給她打這通電話。
所以,他肯定是另有目的。
“我給你三十分鐘的時間,回到酒店來。如果超時,小心肝,你老公就要被一槍蹦頭,我說到做到。”
梁景澤終於說出了意圖,隨後,便結束了通話。
林舒緊攥著冰冷的金屬手機,聽著裡面傳出的嘟嘟忙音。心慌意亂。
無論梁景澤叫她回酒店的目的是什麼,這都是一場明晃晃的鴻門宴。可是,她又不能不去。
梁景澤是個瘋子,萬一惱羞成怒,真的開槍上了顧淮銘怎麼辦。
“返回酒店。”林舒啞著嗓音對前面的司機吩咐道。
司機仍是滿頭霧水,剛想詢問,卻被林舒低吼的一聲驚住了。
“返回酒店,沒聽到麼!”
顧總的這位新夫人,一向是好脾氣的,溫溫軟軟的,連說話都不會大聲。平時對司機,助理,或者傭人都很平易近人。
林舒突然發了脾氣,司機也不敢再耽擱,車子掉頭,立即按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