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協議還給李佳凝時,還不死心的問了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我了?”
“第一次流產之後吧。”李佳凝苦笑。
那時候,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而慕誠鈞卻陪在別的女人身邊。
那一刻,李佳凝對慕誠鈞的愛,就已經隨著那個流掉的孩子一起消失了。
她只是不甘心而已,才和他糾纏了這些年。
“慕太,探視時間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獄警提醒道。
李佳凝點了點頭,從位置上站起身。
慕誠鈞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佳凝,你不會傷害我們的孩子吧?”他突然出聲問道,聲音微微發顫。
“不會。”李佳凝淡漠的回道。
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她早就拿掉了。醫生說過,她如果不要這個孩子,以後可能再也做不了母親了。
她憑什麼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剝奪自己做母親的權利呢。
這個孩子,也可以姓李。
慕誠鈞似乎終於鬆了口氣。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說了句,“佳凝,對不起。”
而李佳凝好像沒聽到一樣,腳步都沒有停留一下。
隨著慕誠鈞入獄,北城的專案重新回到了顧淮銘的手中。
顧淮銘早出晚歸,忙的不可開交。
距離兩人的婚禮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顧淮銘現在連陪林舒試婚紗和禮服的時間都沒有。
甚至,每天林舒入睡了,他才回到家。而林舒第二天醒來時,顧淮銘早已經去公司了。
兩個人每天住在一起,竟然連面都見不到。
直到張老爺子過壽,顧淮銘才勉強的抽出時間,陪林舒去張家賀壽。
禮物是提前準備好的,從來不需要林舒操心。
顧淮銘上午還在公司開會,下午趕回別墅,接林舒去張老爺子 位於城中心的那套四合院。
黑色賓利車內,顧淮銘穿著非常正式的純黑色西裝,倚靠著椅背,闔著眼簾休息,俊臉上是難掩的疲憊。
林舒微側著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看我做什麼?”顧淮銘閉著眼睛問道。
林舒:“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顧淮銘:“感覺。”
他說完,睜開眼簾,墨眸漆黑深邃,手掌覆蓋住林舒的手,揉進掌心。
林舒沒說話,把頭輕靠在顧淮銘肩膀。
車子駛入衚衕,停在了固定的車位上。
顧淮銘牽著林舒的手,走進了大門敞開著的四合院。
身後,沈燼和司機來來回回的搬著禮物。
“淮銘和小舒來啦。”張毅峰從正房的客廳迎出來,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顧淮銘和林舒在張毅峰的引領下,走進正房的客廳。
客廳裡,張老爺子正在和二兒子張毅軍說話,見到顧淮銘和林舒走進來,依舊臉面的笑容。
“爺爺,我們來晚了。”顧淮銘溫笑開口,禮數週全。
“你們年輕人該忙就去忙,還是要以事業為重。”張老爺子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顧淮銘和林舒坐下。
“淮銘剛接手北城區的專案,最近真是忙得很。”張毅峰附和道。
林舒:“是啊,他現在早出晚歸,我連人都見不到。今天還是拖了爺爺的福,才能看到他這個大忙人。還是您老的面子大。”
林舒難得捧著張老爺子聊,張老爺子眼角的笑紋又深了幾分。
“爸,人都齊了,我們準備開席吧。”潘穎從座位上站起來,笑呵呵的開口。
“嗯。”張老爺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