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那你和我說話吧。”林舒低聲道。
顧淮銘:“你想聽什麼?”
林舒似乎想了許久,“顧淮銘,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顧淮銘:“不記得了。”青梅竹馬大概就是有這個弊端,明明喜歡了,自己卻未必意識到。
林舒:“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喜歡我的?”
顧淮銘:“實話?”
林舒:“當然了。”
因為四周一片漆黑,否則,林舒就能看到他泛紅的耳尖。
“夢到你,會有反應的時候。”顧淮銘的嗓音沙啞,喉結輕微滾動。
那時候,林舒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他教她游泳,她在水中憋氣,竟然憋了四五分鐘。
顧淮銘以為她溺水了,把她從水中撈了出來。溼漉的少女被他抱了滿懷,彼此肌膚相貼,她白瓷一般滑膩的肌膚,讓他捨不得放手。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沒完都會夢到她,都是旖旎至極的畫面。第二天起床,懊惱,甚至有些氣急敗壞的把床單丟進洗衣機。
林舒聽完,趴在他背上不說話了。不知道說什麼,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呵,男人!
林舒一直不說話,顧淮銘又有些慌,不知道她是生氣呢,還是又睡了。
“林舒。”顧淮銘試探的喚了一聲。一向冷靜自恃的太子爺,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失了分寸。
“不想和你說話。”林舒小聲哼道。
顧淮銘:“……”難道不是她讓他說實話的麼。
“你唱歌給我聽吧。”林舒又說,聲音有氣無力。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很想,風車在四季輪迴的歌裡……”顧淮銘隨口哼唱著。
說實話,唱的並不難聽,就是聽著有種很懷舊的感覺。
“哪個年代的歌,我都沒聽過。顧叔叔,我們之間好多代溝啊。”林舒靠在顧淮銘背上,打趣道。
顧淮銘比林舒大六歲,六歲年齡差。她讀小學時,他讀初中,她上了初中,顧淮銘已經讀大學了。
她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一個小姑娘。
顧淮銘揹著林舒,走出山澗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他們來到一座矮峰上,恰好東邊的天空染著一片霞光。
“小舒,有日出。”顧淮銘指著前方的天空說道。
“放我下來。”林舒從顧淮銘的背上下來,微仰著頭,一步步,走向象徵著新生的朝陽。
林舒的樣子十分的狼狽,蒼白的臉上還有傷口和劃痕,風揚起她凌亂的長髮,她站在峰頂,迎著光,卻有種破碎到極致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