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緩緩駛入港口,殘破的桅杆和遍佈彈痕的崗樓如同一個個沉默的傷疤,訴說著不久前那場慘烈海戰的殘酷。
漢克伯爵站在船頭,勝利的喜悅在他胸中激盪,卻在看到這些戰爭的痕跡後,漸漸被一種沉重感取代。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彷彿想要撫平那些傷痕,卻又無力地放下。
港口上人山人海,歡呼聲震耳欲聾。
彩旗飄揚,鮮花如雨,彷彿整個城市都在為他們的凱旋而沸騰。
漢克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準備迎接英雄般的待遇。
他甚至已經想象到長公主瓊斯飛奔而來,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然而,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長公主瓊斯的確來了,但她並沒有飛奔,更沒有擁抱。
她身穿一襲華貴的紫色長裙,儀態萬方地走上甲板,目光卻越過漢克,直接落在他身後瑟瑟發抖的圖爾斯王子身上。
“圖爾斯!”瓊斯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你竟然敢偷偷跑去參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還沒等漢克反應過來,瓊斯一把揪住圖爾斯的耳朵,將他從人群中拎了出來。
“啊!母后…疼疼疼!”圖爾斯王子誇張地叫喊著,一張俊俏的臉扭曲成一團。
漢克伯爵尷尬地站在一旁,伸出的雙手僵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還有臉喊疼!你知不知道戰場有多危險!”瓊斯的手勁絲毫沒有減弱,圖爾斯王子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母后…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他可憐巴巴地求饒著。
沙普亞將軍和其他幾位將領見狀,趕緊上前……
沙普亞將軍輕咳一聲,上前一步,滿臉堆笑道:“殿下息怒,王子殿下雖然年輕氣盛,但也驍勇善戰,此番更是立下赫赫戰功,為我軍勝利增添不少光彩啊!” 艾森斯爾將軍也趕緊附和:“是啊,殿下,王子殿下勇氣可嘉,實乃我輩楷模!” 特拉梅爾院長更是誇張地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想當年老臣也曾年輕氣盛,沙場秋點兵……咳咳,總之,年輕人嘛,難免衝動,還請殿下寬恕王子殿下一回!”
瓊斯斜睨了他們一眼,手勁略微鬆了些,但依然沒有放開圖爾斯。
她臉上怒氣未消,語氣卻緩和了幾分:“哼,這次就先饒了你!下次再敢擅自行動,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她一把甩開圖爾斯,轉頭看向漢克,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彷彿剛才那個怒氣衝衝的女人根本不存在。
“漢克伯爵,辛苦了!這次多虧了你指揮有方,才能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我已在莊園備下酒宴,為諸位慶功!”
瓊斯親切地挽著漢克的手,一同走下戰艦,彷彿他們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圖爾斯揉著自己通紅的耳朵,跟在他們身後,一臉委屈巴巴的表情。
走到甲板盡頭時,瓊斯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紅衣大主教溫徹斯特,語氣低沉地說:“看來,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商量一下了……”
溫徹斯特紅衣大主教不動聲色地回以瓊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即轉身,厚重的紅色長袍在他身後劃出一道弧線。
他走向特拉梅爾和艾森斯爾兩位院長,三人低聲交談起來,像三隻盤旋在腐肉上的禿鷲,密謀著不為人知的計劃。
“兩位院長,長公主殿下對王子殿下的溺愛,已經到了令人擔憂的地步。” 溫徹斯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從地獄深處傳來。
“她如此袒護王子,對漢克伯爵,乃至整個帝國的未來,都是一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