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神色匆匆地回到安鎮,一路上左顧右盼,確保沒人跟蹤後,才尋到一處極為隱蔽又安靜的角落。
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昌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張昌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事兒辦得咋樣了?”
高力壓著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沉穩又平靜。
“哥,放心吧,都辦妥了。安章那傢伙已經永遠開不了口了。”
張昌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這個訊息,緊接著長舒一口氣,語氣裡滿是欣慰:
“行,幹得漂亮,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不過,咱這麻煩事兒還沒完吶。”
高力附和道:“是啊,眼下安偉和安金這父子倆才是最棘手的。”
張昌來回踱步,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腦中正飛速地盤算著,緩緩開口:
“安金被紀委那幫人帶走了,現在不歸咱管,可咱手裡還有安偉這張牌。雖說他被警方抓了,要是能想法子利用安偉,給安金那邊施施壓,說不定能讓安金閉緊嘴,別把咱們給抖落出來。”
高力撓撓頭,有些疑惑地問:“可咋利用啊?安偉現在被張濱看得死死的,咱也近不了身吶。”
張昌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哼,安金那老狐狸,最寶貝的就是他這兒子。咱找個渠道,透露點風聲給安金,就說要是他敢吐露半個字對咱不利的,他兒子安偉可就別想好過嘍,在牢裡得吃盡苦頭,後半輩子也甭想出得來。”
高力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讚道:
“哥,您這主意高啊!安金那人,把兒子看得比命還重,一準得掂量掂量。不過,這訊息咋透露過去啊,紀委那邊可盯得緊著。”
張昌胸有成竹地笑笑:“咱在裡頭也不是沒點人脈,找個靠得住的,拐彎抹角把話遞過去就行。只要安金心裡有了這層顧慮,保管他在審訊的時候,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更不會說,這樣咱們不就能暫時穩住局面了嘛。”
高力連連點頭:“張哥英明!。”
張昌掛了電話,便著手去聯絡能在紀委內部遞話的人,試圖展開這精心謀劃的“攻心”計劃,以求在這場危機中尋得一線生機。
安金被紀委人員嚴肅地帶進了那個特殊的審查房間,一進去,就能感受到房間裡那股凝重且壓抑的氛圍。
四周的牆壁潔白得有些刺眼,燈光亮晃晃地照著,一張簡單的桌子擺在屋子中間,幾把椅子分列兩旁,整個空間顯得格外空曠,卻又讓人莫名地心生緊張。
安金心裡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他可不是什麼傻瓜,如果一旦開口,那可就如同開啟了潘多拉魔盒,會牽出一連串的事兒來。
到時候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還有那些背後牽扯的人,都得暴露無遺。
所以,即便紀委人員態度嚴肅且專業地開始對他進行詢問,丟擲了一個又一個直擊要害的問題,他卻依舊坐在那裡,牙關緊咬,一言不發,就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他的眼神看似空洞,實則心裡還藏著一絲僥倖的希望。
他想著,自己背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說不定這會兒正在想辦法撈自己出去呢,只要自己咬緊牙關扛住了,給他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和機會,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大家都能躲過這一劫。
紀委人員看著安金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沒有絲毫氣餒,繼續耐心地向他講解著政策,告知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試圖從各個角度去突破他的心理防線。
“安金,你要明白,現在主動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才是對你最有利的選擇。你這樣一味地抗拒,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紙終究包不住火,你做過的那些事兒遲早都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