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金目光緩緩從眼前這三個人身上一一掃過,心裡跟明鏡似的,哪能不清楚他們心裡那些彎彎繞繞。
張昌看似一臉嚴肅,可那眼神偶爾閃爍間透露出的心思,安金明白,他身為警局副局長,這次摻和進來,無非是想利用職權之便,要麼把某些對自己不利的事兒給壓下去。
要麼從中撈取些好處,順便在這亂局裡鞏固自己的勢力,如今事情出現變數,他心裡怕是正琢磨著怎麼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
再看李河,那滿臉的氣憤根本藏不住,安金知道他打的小算盤落了空,心裡正憋著一肚子火。
原本想著靠拿捏安豪夜總會大撈一筆,現在計劃泡湯,指不定在心裡把自己埋怨了多少遍,只要有機會,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反咬一口,好把損失都彌補回來。
還有任布,一直沉默寡言,可那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安金也能察覺到他暗藏的心思。
任布藉著國土局的名頭來安鎮,必然也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旦情況不妙,估計也在盤算著怎麼保全自己,把風險都轉嫁到別人頭上。
安金心裡很清楚,當下大家聚在一起,表面上是為了保證這次的事情能順利渡過難關。
可實際上,這些人在心裡早就對自己有了諸多不滿,恨不得找個機會就把自己給吞了,好撇清關係,獨善其身,繼續去追逐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利益呢。
安金暗自嘆了口氣,臉上卻還得維持著鎮定,緩緩開口道:
“各位,當務之急是得齊心協力把這事兒給穩住。”
而張昌、李河和任布三人此時心裡別提多鬱悶了,就像堵了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順。
他們當初敢大搖大擺地直接來到安鎮攪和這趟渾水,確實是抱著“法不責眾”的僥倖心理。
想著這麼多人都摻和進來了,到時候真出了事兒,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怎麼樣吧,說不定就能矇混過關了。
可如今這情況,讓他們直接去和君凌硬碰硬,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君凌那可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眼裡揉不得沙子,手裡又掌握著不小的權力,要是真對上了,那他們可就是自討苦吃,怕是會被扒得底朝天,以往那些藏著掖著的醜事都得暴露無遺。
他們心裡跟明鏡似的,深知這一點,所以壓根兒就沒動過這個念頭。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心思瞬間就心領神會了。
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字——拖。
只要想盡辦法讓君凌他們找不到證據的突破口,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上面為了顧全大局,維持穩定,大機率會做出一定的讓步,到時候他們或許就能從這棘手的局面中脫身了。
至於安金嘛,在他們眼中現在已經變得無足輕重了。
只要安金能乖乖地閉緊嘴巴,那其他的事兒都好說。
哪怕安金最後自身難保,那也和他們沒多大關係了。
而這,恰恰就是他們來參加這次聚會的目的,大家聚在一起,表面上商討應對之策,實則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著怎麼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把風險降到最低,讓別人去當那替罪羊。
李河率先打破了沉默,皺著眉頭,滿臉懊惱地說道:
“君凌那傢伙可不是好對付的,去跟君凌對著幹,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咱們可不能幹這種蠢事。”
張昌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看了一眼安金後接話道:
“沒錯,所以咱們只能拖。我在警局這麼多年,深知證據的重要性。只要咱們把那些可能暴露的線索都掐斷,讓他們找不到關鍵證據,時間一長,上面肯定會考慮到各方面的影響,不會任由這件事無休止地查下去。”
“到時候,咱們就有機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