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殷的匕首劃過羅曼的脖子,這次精準的劃破了動脈上的血管,血如水柱一般的湧落在地面,順著雪白的地面往甲板上滴落。
羅曼的知覺越來越弱,就連明亮的陽光都變成了昏暗的,迷糊中他好像回到了八十年前的那個甲板上……
“保爾,你說我們會不會死?”羅曼向身邊的一個士兵問道,那個士兵比他年長二十歲,羅曼也是今天才認識這個傢伙,現在他們兩人背對背被綁在了一起,不僅是他們,甲板上也全是這樣的俘虜們。
“羅曼小子,這可說不準。”保爾頂著呼嘯遙來的海風回答著男孩的問題。
“可我才十二歲……”羅曼都快哭了:“我還不想死,我還有媽媽,還有妹妹。”
“你現在是個戰士,”保爾說著:“死亡對我們來說,再所難免。”
“可為什麼會這樣?”羅曼哭泣著:“為什麼我們會被殺死,我們不是俘虜嗎?俘虜不是會被交還回去嗎?”
“因為我們在一艘惡魔的船上啊。”保爾回答著,同時他看向炮臺,他接著對羅曼說:“你看到了嗎?就是炮臺上的那個魔鬼,她要讓犧牲掉我們換取我們祖國的臣服。”
羅曼順著保爾的說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女人著著裘皮的風衣筆直的站在那裡,海風刷起了她的頭髮,露出的卻是天使一般的面孔。
“她就是魔鬼嗎?”羅曼問道。
“是的,”保爾回答道:“如果我們誰能活下去,永遠……永遠不要忘記了這一張臉……”
羅曼的眼神再次看向炮臺,將這張臉印在了自己的心裡。
此時航空母艦上計程車兵們開始對俘虜們行刑,他們用刀割破俘虜的胸膛,再將他們踹進海里。羅曼看著自己戰友們一組一組的被踢進了大海,海中鯊魚正等待著上天恩賜的晚餐……
最終一個凌雲之地計程車兵來到了羅曼的面前,他狠狠的往保爾的胸口紮了上刀,似乎確定年少的羅曼註定活不下去,他無視掉對羅曼的傷害,但依然一腳將他們送下了大海。
羅曼的耳邊只傳來一個聲音:
“神聖的凌雲之地不容侵犯,來自寒冰之國的侵略者們,我,帝國之鷹,主宰之犬,國土永遠的守衛者,地獄的放行人,凌雲之地的公爵駱殷,在此用你們的生命赦免你們犯下的罪過……”
羅曼躍進了深淵,寒冷不斷的侵襲著他的身體,只是這一次沒有人能再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救起。
來自船頂的血順著白色的船頂往下流淌著,正好滴落在一個水手的肩上。
“有血……船長,船頂有血!”
水手的呼叫傳到了菲利普那裡,可當一行人上到甲板的最頂層時,除了羅曼掛在桅杆上的那具冰冷的屍體,已是什麼也沒有了,好像在這裡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船長,那裡還像有人逃跑了!”另一個水手也急忙說道,而在他手指的方向,原本屬於聖彼得號的運輸船已然開走。
“不好!上面的食物和燃料都還沒拿回來!”又一個水手補充道。
看著逐漸遠去的運輸車,菲利普朝著手下們擺擺手:“隨他們去吧。”
皇家海軍與海盜們的逼近,聖彼得號也逐漸消失在海平線下,這群流放者就像是海上的鬼魅,時而在海霧中出現,時而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是一艘小的運輸船,但也算一應具全,駱殷進入船艙後便是急匆匆去了浴室,並毫不客氣的讓霧雪給她送去幹淨的衣服。
可霧雪的心底卻滿是疑問,如果剛才還在作戰之中她無暇深究,那現在只有他們三個,她便有的是時間刨根問底了。
怕是駱殷也沒有想到霧雪會一腳把浴室的門踢開,以至於她把髒的衣服已經扔進了垃圾桶,現在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