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代稱,若說誰知道他的名字,應當是雲夢仙子。
但王憐花不會去問。
他甚至沒有考慮過這個選項。
與其去問他母親,倒不如親自會會隔壁的那位公子,看那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王憐花苦思苦想,為如何試探那位公子想了許多計劃。
他實在是很無聊,而隔壁的那位公子又似乎很有趣,王憐花久違地興奮起來。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正值青春,說做就做,任性妄為。
王憐花琢磨出一個好計劃。
秋雨來勢洶洶,天地蕭蕭,風搖葉落。
一位形容狼狽的姑娘敲響了緊閉的大門,門上紅底金字的大紙被雨打溼,布著星星點點的深色溼跡。
“姑娘”輕叩門扉,圓環噹噹響,雨勢漸大,遲遲沒人來開門,門反而開了一條縫。
王憐花有些不耐煩了。
這麼久都沒聽見,也許他該直接推門闖到那位公子面前。
叩門聲方止,踩水聲從身後傳來,王憐花心下一驚,轉身怯怯地看向來人。
來人身著赤衣,左手持傘,右手執燈籠,燈火亮暖,映出一張好看的面孔。眉間點硃砂,雙目燃星火,對方正目光平靜地瞧著他,看不出任何情緒。
王憐花只望他一眼,便明白他是小廝們討論的主人公,住在隔壁的“那位公子”。
畢竟這位公子長得確實好看。
可他來時分明確認過這院中燃著一盞孤燈,這人出門竟然不熄燈?
心中奇怪歸奇怪,王憐花仍是敬業地露出一抹蒼白的微笑,怯聲道:“公子……”
年輕人在傘下歪頭,眯著眼看他,道:“你擋路了。”
王憐花一哽,扶著門後退兩步,年輕人越過他徑直推門,一個眼神都沒丟給王憐花。
“公子……!”
姑娘虛弱地又喚了一聲。
年輕人駐足回首,目光冷淡,言簡意賅:“去隔壁,不遠,人多,半里路。”
當然不遠!王憐花心中暗恨,他就是從隔壁來的!
姑娘倚著門,被雨淋溼的衣裳溼噠噠地垂在地上,唇色發白,嬌弱得像朵風中小白花,眼中浮現淚意。
她哀求道:“公子,您發發善心,收留我一晚……”
王憐花做好了將編的悲慘身世和盤托出的打算,自信沒有人能敗在他所易出的美貌與營造的美感之下——即使面前的年輕人比他的易容還要好看——伸出一隻腳越過門坎,落在院內。
年輕人目光變了。
他朝王憐花走來,手裡的燈籠微晃,晃著晃著便湊到王憐花面前。
真湊到面前,就差沒把王憐花的腦袋罩在燈籠裡。
“慢走不送,出去。”
王憐花的視野被燈籠遮蔽,熱度微燙,他險些沒能控制住扭曲的表情。
世上有這種人嗎?!
姑娘漂亮的面孔從燈籠後冒出,泫然欲泣,欲語還休,一聲“公子”哀轉久絕。
諸非相:“……”
他什麼都沒有想,只想用燈籠繼續遮住那張漂亮的臉。
但繼續遮下去的話保不準會和這少年玩上一場毫無意義的躲貓貓,諸非相冷靜地想,將燈籠塞到左手,跨過門坎,右手拎住王憐花的後領,一把將人扔了出去。
他動作一氣呵成,王憐花反應過來時已在空中,眼前光影錯亂,匆忙落地後滑遠數丈方才穩住身形。
雨滴打在臉上,衣裳溼透,王憐花面色很是難看,比此刻的天氣還要陰沉。
屋簷下的年輕人對王憐花禮貌地微笑:“小僧對男人不感興趣。”
王憐花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