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說笑了。”
諸非相不再逗他,而是說起他昨夜在山下遇見司空摘星和楚留香一事,說起司空摘星時姬冰雁眉頭一揚,聽到楚留香時則嘴角微彎,諸非相嘖嘖稱奇:“你和司空摘星不對頭?”
何止不對頭,是非常不對頭。
姬冰雁不想和他談司空摘星:“那猴精狡詐多端,看一眼都嫌煩。”
諸非相若有所思:“看來雞和猴天生不對頭。”
姬冰雁知道他說的是陸小鳳,白眼一番,不接話茬,而是簡明扼要地同他說起向原莊主賀壽的安排,諸非相狀似耐心地聽著,但等姬冰雁說完,卻道:“既然今晚宴席才開始,不如咱倆先去外面轉轉?”
姬冰雁眉頭一皺:“大師不打算去見原公子麼?”
諸非相道:“遲早能見到他,何必急於一時?”
在諸非相看來,他不是非要為原隨雲治眼不可,素未謀面素不相識,並不值得他親自前去見一面。
姬冰雁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也明白諸非相的為人,正要開口,便有無爭山莊的侍從走進院內,彬彬有禮地邀他去見無爭山莊的主人。
原東園不問世事,竟也聽過諸非相的名字。
諸非相坐在原處沒有動彈,眉頭輕蹙,顯出幾分不悅,邀請的人謹慎不已,小心翼翼地望著諸非相的神情。
姬冰雁暗自稱奇,他入莊以來所見的只有原少莊主,那少年性格溫和,操持處置種種事務時有條有理,然而先請見面的卻是原東園,想來是為了自己兒子的眼睛一事。
但若是諸非相不願去,一切都告吹。
全看諸非相決定,姬冰雁在一旁慢悠悠地飲了口茶。
諸非相眉間一鬆,站起身,竟跟著去了。
姬冰雁看他離開,想了想,也起了身,悠悠然地出了院子,往山下走去。
不說他和司空摘星楚留香相見時是何等熱鬧,諸非相被人領著前去見原東園。
寂靜到悽清的小院中只聞流水潺潺,鳥兒高聲鳴叫,原東園在屋中跪坐,面前爐上燒著一壺水,熱氣從壺嘴中冒出。
“諸大師。”
原東園已至中年,看起來卻年青極了,溫文爾雅,嘴角帶著一抹淡笑,向諸非相問好。
諸非相在他面前坐下,開門見山,問道:“莊主叫小僧來有何要事?”
原東園沉默半晌,也坦然道:“諸大師,我聽聞你為花家七公子治眼,能否請你為犬子診治一番?”
諸非相道:“莊主對小僧的醫術很有信心麼?”
原東園道:“因為從未有人如大師這般,並且大師中途未曾放棄,且收集了許多藥材。”
諸非相的種種行為戒表明了他有信心一事,旁人看了,自然難免生出幾分信心。
他們信的不是諸非相的醫術,而是將信心寄託在諸非相的信心之上。
諸非相眨了眨眼,道:“小僧若是不願呢?”
原東園輕嘆一聲:“我自然不能強求。”
笑容溫和,即使為愛子求醫心切,此種情況也沒有失態。
諸非相忽然有些欣賞他了。
原東園溫文爾雅似文人,難以想象他會是武林世家無爭山莊的主人。
諸非相道:“莊主不妨請公子來一趟,小僧還未見過他呢。”
為素不相識的人治眼,諸非相從來不這麼做,他願意為某人治病只是因為他樂意。
原東園聽出他言下之意,眉梢眼角漫上喜意,為人父母者大多對孩子有一層濾鏡,更可況原隨雲是見了他的人都會心生欣賞的孩子,原東園立刻派人去喊原隨雲來見諸非相。
諸非相撐著臉頰看院中景色,餘光裡是原東園的翹首以盼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