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之所以尋我,大約也與趙宸有關。”
儘管說著“大約”這種代表不確認的詞語,但諸非相從始至終都在笑著,顯現出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瞭然。
他未明說,但諸葛正我只同他對視一眼,便明白諸非相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趙宸……確實會像是官家取的名字。
宸,有“北宸”之意,眾星拱北,,獨一無二。
加上趙姓,只要不是太蠢的人都能有所猜想,更遑論親眼見過官家的諸非相。
諸葛正我禁不住苦笑:“不知那位趙宸趙公子,同大師你有何交集?”
他實在好奇什麼樣的交集能讓官家回宮之後便染上風寒,甚至以此為由賴了兩次早朝。
追命在一旁聽著,聯絡前後,恍然大悟,此刻也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諸非相,期待他的回答。
諸非相實話實說,畢竟這沒什麼好隱瞞的,甚至堪稱無聊。
“他拉著我衣裳不讓我走,於是同他聊了幾句,幾句之後他還是不走,所以我便走了。”
諸葛正我敏銳地意識到重點:“……我記得穀雨那幾日,一直在下雨?”
莫非諸非相的走,是直接果斷的走麼?
諸非相:“嗯,所以我撐了傘。”
追命懂了些什麼:“……所以你拋下趙宸,直接走人了。”
諸非相雙眼微眯,對追命的用詞感到不悅,看他一眼:“為何你說的像是我冷酷無情一般?趙宸有手下跟著,我倒不至於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淋雨。”
追命:“那他淋到雨了嗎?”
諸非相:“淋了。”
追命心想照你這麼說他那句“直接走人”根本沒用錯地方。
諸葛正我沉默著,將話題交給兩位年輕人。
他莫名認為諸非相早在趙佶報上假名的同時便認出趙佶的身份——可縱使如此,官家還是得了風寒。
追命又問:“若趙宸沒有手下跟著呢?你難道會撐傘送他回家?”
諸非相:“送什麼送,他有手有腳,頂多看他到簷下避雨,之後他如何回去都與我無關。”
追命:“……好歹送他一把傘?”
諸非相皺眉:“他不缺錢。”
諸葛正我開口中止了這場發展愈發古怪的對話,照諸非相的說法,他確實只是來做客、找樂子的。
“大師想去見趙宸嗎?”
“不見。”年輕人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看起來當真對“趙宸”毫無興趣,“不久之後,我與追命相見上六扇門拜訪的訊息便會傳遍汴京,我只是想看看在那之後你們那對頭會有何反應。”
無非是惱羞成怒,氣急敗壞——但那卻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追命握拳:“我也想看。”
諸葛正我看他一眼,追命若無其事地放回拳頭。
諸非相心意已決,諸葛正我看出他決不會透過蔡京見趙佶,心中略微鬆快幾分。
赤衣年輕人離去之後,諸葛正我問追命對諸非相的看法。
天邊白雲悠悠,天空湛藍,飛鳥相攜而過。
追命組織著措辭,道:“江湖上將他放的太高,他長得又太年輕,我原本有些輕視他。”
諸葛正我道:“人不可貌相。”
追命嘆著氣道:“這道理人人都懂,可我還是犯了這個錯。來時路上,我想試探他,便跑得飛快——”
諸葛正我見他這副略有些沮喪的模樣,猜到了結局。
那時追命繞過三條長街,轉了一大圈,在樹下剎住腳步期待地回首,不見諸非相赤色身影,心中有些驚奇,正想順著來路去尋人,頭頂的樹葉驟然間嘩嘩作響,本以為被他甩在身後的年輕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