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包糕點送與蘇少樓主。
竟似一見如故。
兩人未多做言語,在樹下分別。
諸非相拎傘走進客棧,蘇夢枕轉身朝另一側走去。
蘇夢枕走了一半路,陪同前來的護衛駕車在他眼前現身,他抬腿上車時仰頭看見月牙從烏雲後探出腦袋,月光皎皎,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雲片糕也許是諸大師遲來的安慰。
可到底是不是,連諸非相自己也說不準。
若真要諸非相來解釋自己的行為,那隻不過隨手送給病人的零食罷了。
未來探花他債主(十五)
諸非相與金風細雨樓少樓主一見如故的訊息隔天便插了翅膀飛遍汴京的大街小巷,原因並非那夜六分半堂的人向外透露,雷損御下有方,自然不會隨意讓人將訊息往外傳。
這訊息之所以為眾人所知是因諸非相乘上來自金風細雨樓的馬車,於眾目睽睽之下同車伕言笑晏晏,就這麼坦坦蕩蕩地往玉泉山而去。
不必多說,最為不虞的自然是雷損。要知道那日他同諸非相在映月閣後院談話,雖未直言邀請,可雷損相信諸非相絕對不是個笨蛋,必定感知到他語中深意,然而諸非相從始至終毫無反應,一直是那副淡然微笑摸不清深意的模樣。
蘇遮幕對諸非相的選擇同樣有些不解,問及此事,這位出色又奇妙的年輕人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他怎麼想與我何干我為何要考慮雷損的心情?”
蘇遮幕啞然。
沒有人敢說雷損的心情與自己無關,也許敢想,卻絕不敢說。
但諸非相敢想,也敢說。
他沉默片刻,轉移話題,為諸非相願意前來替他診治道謝。
儘管結果不盡人意。
諸非相簡潔地給出診斷,他看到的與當面診治的情況都是蘇遮幕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但藥不能停。
諸非相看著蘇遮幕,道:“我替你新開兩副藥,你和蘇夢枕一起記得按時吃藥。”
蘇遮幕頷首,諸非相問道:“蘇夢枕回京後有好好吃藥麼?”
“有。”
蘇遮幕聽了蘇夢枕轉告的醫囑,記掛在心,命人時常提醒蘇夢枕喝藥。
諸非相似笑非笑:“那他平日作息如何?”
蘇遮幕卡殼:“夢枕……”
諸非相瞭然。
蘇遮幕是個工作狂,蘇夢枕大約也不遑多讓,杭州小院不顯,返京後便廢寢忘食,藥喝是喝了,可作息不規律的話都是白搭。
“想治病便好好歇息,至於你們如何做,我都不管。”諸非相懶洋洋地道,“畢竟病得是你們,不是我。”
蘇遮幕十分理解,點頭表示同意,並將諸非相的話記在心上,轉過頭便要求蘇夢枕按時歇息,調整作息。
蘇夢枕:“……”
他何等聰慧,立刻明白父親的行為與諸非相說的話有關,聯絡前後發生之事,應下蘇遮幕的要求,卻反過來也讓蘇遮幕好好歇息。
父子二人僵持不下,最終各退半步,允許彼此在事務繁多之時稍稍歇晚一些。
諸非相自然不知道這父子二人之間的僵持,他在汴京城中的住處暴露,上門“拜訪”的人日益增多,尋他比試的人也隨之增多。
他有了興致便應下來,兩人一道去城郊空曠的地方比武,由此又吸引來一大批圍觀群眾,諸非相對旁觀者毫不在意,三兩下解決掉,笑盈盈地道聲阿彌陀佛,轉身就走。
沒興致的話應也不應,找上門的人連他的面也見不到,只能興沖沖地來,失望而歸。
諸非相在京中做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似乎只有當他想出現時眾人才能瞧見他的身影。
深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