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著,可他遇見諸非相的次數寥寥可數。
諸非相理所當然般地道:“我是大人,當然是有事在身。”這麼說著,他看向無情,“大捕頭能在早上出來散心,案子應當快解決了吧?”
無情頷首:“只待回京城收尾。”
此案與蔡京派系牽扯頗深,即便奈何不了蔡京本人,卻能重創其黨羽,這個結局還算令人滿意。
諸非相若有所思:“張厚心還要去京城麼?”
這點無情沒必要隱瞞,諸非相遲早會知道,回答道:“需要。”
諸非相望了望天,轉頭看向白遊今:“白少俠,有勞你替我辦件事。”
白遊今在一旁疑惑,迎上諸非相認真的視線,也不由自主地認真起來:“什麼事?”
諸非相說:“替我護送顧惜朝他們進京。”
無情聽張厚心說過他們的打算,聞言不由奇怪,因為聽諸非相的意思,他似乎不打算同去。
白遊今替他問出口:“你不去嗎?”
諸非相笑了起來,他語調輕快地說:“我也不知道,但不會跟著你們一起去。”
無情默默注視著他,又一次覺得諸非相令人捉摸不透。
未來探花他債主(二十三)
◎何必多論離合與悲歡。◎
諸非相決定的事很少反悔,夜裡顧惜朝等人知道他的決定後都有些驚訝,甚至還有點失望。
“大師之後還會去京城嗎?”顧惜朝問,他隱隱理解諸非相不想去汴京去的太勤的想法,但難得出來一次,他想大家一起去汴京。
“看情況。”諸非相伸手揉揉他的頭,說,“你們先去玩。”
顧惜朝知道他十有八九不會去,動了動唇,沒說出“也想你一起去”的話。
機會多的是,顧惜朝想,待日後他考中進士,自是有的機會和大師一起逛京城。
返京前一天,白遊今看見諸非相一個人坐在客棧裡喝茶,由於一直對他的態度十分在意,終究是忍不住上前問他:“你真的只是不想去汴京嗎?”
“難道還有別的原因?汴京的麻煩事多了去,我不想去。”
諸非相說。
這話半真半假,畢竟汴京皇宮裡還有個皇帝趙佶,諸非相已經打算再也不見他,去了汴京難免又會被對方耍皇帝權威逼他相見。
白遊今眨了眨眼,問:“汴京有什麼不好麼你赴過雷損的穀雨宴,應當見過許多大人物。”
諸非相反問:“大人物和我有什麼關係”
白遊今張了張口,無話可說。諸非相本人便是大人物,自然不會在意別人。
諸非相看著他,白遊今有野心,以張厚心的眼光來看似乎是物極必反之人,但以諸非相來看,白遊今也不過是個年輕人罷了。
他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有迫切想要實現的願望,誰都有這種時候,想要證明自己,想得到什麼,而結局如何,皆是有因可循。
不過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人各有志,祝你出人頭地。”諸非相朝白遊今舉杯,目光純粹且平靜。
白遊今愣了愣,心情奇妙,倒了盞茶,與諸非相碰盞,旋即一飲而盡。
然後被燙得差點吐出來。
“這是剛上的熱茶,你都不看看的嗎?”諸非相神情古怪,白遊今動作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制止。
白遊今臉裂了,口腔內又燙又麻,幾乎沒了知覺,他用舌尖抵著上方腔壁,只覺得面頰發燙,來自於諸非相不帶任何偏見的認可讓他難以自拔的歡喜,以致於沒能注意到這麼簡單的事情。
……太丟臉了。
諸非相笑了起來,笑容卻並不讓人反感,他找小二給白遊今倒了碗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