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位大師?
掌櫃望著顧惜朝的背影暗自思忖,目光落在對方的腿上,露出一絲不解。
紅袖病情並沒有太大好轉,昨日顧惜朝忽然帶來大夫甚至給了錢叫她擔憂萬分,今日凌晨也只問出是城東的一位有錢人相助。如今顧惜朝回家,紅袖便打算再細問一下,若是可以,上門向那位好心人相助。
門外腳步聲愈來愈近,紅袖理了理頭髮,坐起身來,她不想讓孩子太過擔憂,在顧惜朝推門而入時露出瞭如往常一般的笑容。
“孃親——!”
與之前有所不同,顧惜朝顯得很開心,眉梢眼角都帶著期待,紅袖心中愈發柔軟,問道:“怎麼了?”
顧惜朝見她精神不錯的模樣,愈發高興,正要說一起搬去城東,話卻卡在喉嚨裡,不知道該如何說。
紅袖察覺到不對,困惑地問道:“惜朝?”
顧惜朝道:“……那位好心人,願意給我們住的地方。”
紅袖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她看向門外等待的人影,明白了什麼:“你答應了嗎?”
“他主動提出來的!”顧惜朝眼中露出一種近似於哀求的色彩,但表情依舊很固執,“那裡環境很好,比這裡好很多,對孃的病也有好處,我想讓孃的病快些好起來——”
紅袖心中一痛。
顧惜朝雙手冰涼,手與臉上滿是凍瘡,她看在眼裡,心痛得難以呼吸。
再不濟還有這個木屋可以落腳。
紅袖想,便隨了惜朝的意吧。
轎子是隻抬一人的轎子,紅袖看見那頂小轎,面色一變,卻被顧惜朝推著上了轎子。
顧惜朝也跟著一同上了轎子,對紅袖乖巧地微笑:“我個子小,和孃親一起乘轎子也不礙事。”
紅袖放下心來。
她就怕顧惜朝一個人要走到那頭。以這孩子的性格,當真可能做出那種事。
轎伕抬起轎子,紅袖握著顧惜朝的手,呼吸漸緩,慢慢地睡著了。
顧惜朝確認紅袖熟睡之後,從紅袖手中輕輕抽出手,鑽出了轎子。
“說好的,只加五文錢。”顧惜朝對領頭的轎伕說,“到了城東再給你。”
轎伕點點頭,心中有有幾分驚歎。
在來時路上,顧惜朝便提前說過此事,“為了讓母親安心,要一起在轎子坐一會兒”,而事實上情況與他先前說的別無二致。
八卦是人的天性,縱使轎伕不問,路上有人見了他們這群堪稱奇特的一行,好奇地投以關注的目光。
顧惜朝在竊竊私語中後知後覺——他若是和母親一起就這樣去往諸非相所在的宅院,也許會被冠以各種各樣的猜測。
而人言可畏。
於是終於等人發出疑問時,顧惜朝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去城東。”
“城東的……那個大宅子嗎?”
那人面上露出幾分疑惑,無法將紅袖閣的娼妓之子與城東那位住客聯絡在一起。
顧惜朝點了點頭:“諸公子來杭州似乎有事要做,是個好心人,昨夜碰見我後主動幫了我……也願意讓我們去他家裡住。”
他這樣說著,面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困惑,似乎對諸公子的行為感到不解,但又有“既然諸公子這麼說了,便去住吧”的意思。
一旁豎著耳朵聽的人若有所思,看他跟著轎子離去,不久後有人恍然大悟,做出猜想——
“難道那位諸公子是來尋親的麼?”
他們的猜測正是顧惜朝想要的,無論如何,他們母子已從紅袖閣離開,之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同它扯上干係,讓人胡亂揣測。
至於諸非相會對此有何看法,顧惜朝情急之下並沒有多想,但人平白被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