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機會和時間來通風報信。
魏無牙暗道諸非相到底是年少輕狂,才出江湖便被江湖人的吹捧吹得飄上了天,只待那黃口小兒自投龜山,好好叫他吃一頓苦頭。
得意洋洋的魏無牙並沒有想過這些信全是在諸非相的監督之下寫的。
魏阿六在遇見諸非相的第一天便被卸了下顎,取出牙齒中暗藏的毒藥,之後的日子備受壓迫,卻為了抓住機會傳信而忍耐;通風報信一事被發現之後,他試圖尋死,卻總被諸非相逮住。
諸非相似乎能看透所有事情,雙目明亮澄澈,時常帶笑,像秋日山間在陽光下汩汩流淌的潺潺溪水。魏阿六從一開始便不敢看他的眼睛。
譬如現在,魏阿六低著頭不看諸非相,小心翼翼地試圖再添暗號,稟報事情真相,一根木棍敲在肩上,似有千鈞之力,壓得他抬不起胳膊。
寫了一半的信卷被墨汁染黑,漸漸暈染開來,徹底看不清原先的字跡,只留下一個墨團。
“你還真是不長記性。”
身後的諸非相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嘆氣,但魏阿六很快就明白他是在笑。
“揍了兩次還這麼忠心,你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年輕人語調裡的笑意愈發明顯,卻又有令他心驚的冷漠。
魏阿六冷汗涔涔,想開口辯解,諸非相懶得聽他說話,用棍子敲了敲他的肩,意味深長,隨後收回棍子,只是道:“繼續寫。”
諸非相心思難測,魏阿六不知道他的想法,卻又一次深刻地認識到諸非相實力深不可測,想殺他是輕而易舉的事,再也不敢做其他動作了。
位於龜山的魏無牙等來了第五卷信。
他從白鴿腿上解下信卷,魏阿六在上面寫諸非相正在龜山五十里地之外,打算歇息一日再往龜山來。
應是在四日之後。
魏無牙胸有成竹,滿懷期待地等待起諸非相的到來。
翌日,又有一隻白鴿飛進山洞。
魏無牙:???
他盯著那隻白鴿,心生疑惑,確認是魏阿六常用的那隻鴿子。
可昨日才收到信,怎麼今日又有了?
魏無牙展開信卷,信上是一行陌生的字跡。
【小僧來也。】
山洞外忽然一聲巨響,是機關被觸發的聲音,也是陷阱開始的訊號。
魏無牙立刻反應過來,憤怒地攥緊了紙,怒氣衝衝:諸非相戲弄了他!!把他當猴耍!!
他努力平復呼吸,氣惱之後又化作隱隱的自得。
魏無牙自認自己佈置的陷阱即使是大羅金仙落入其中也插翅難逃,更何況有無牙門死士嚴陣以待,縱然諸非相被誇得天花亂墜甚至有人說他是仙人,可他沒有三頭六臂,到底是個人。
想必那黃口小兒正在陷阱裡嚎啕大哭吧。
魏無牙得意地想。
白鴿早已被山洞外的動靜驚得飛走,不知飛向各處,若是不幸運地撞進陷阱,也只能說它倒黴了。
山洞內燭火通明,影子在洞壁內搖擺,魏無牙陰森冷笑,聲音在洞內打轉。
一道赤色身影忽然出現在洞口。
魏無牙的笑聲戛然而止,只餘山洞內陣陣迴音縈繞不絕。
赤衣年輕人眉間一點硃砂,衣裳一塵不染,笑容得體,肩頭停著一隻熟悉的白鴿,緩緩地走進洞中。
魏無牙看到他,便明白他是諸非相,也明白江湖人為何會對他如此仰慕憧憬。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連魏無牙也是傾慕於邀月與憐星的美貌,自認除了這姊妹兩人無人可與他相配。
“機關陷阱做得不錯,就是太簡單。”
年輕人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