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去虎口竹刺,後者聞言認真地看向諸非相,聽他說話。
“「不用等以後了,直接往樹上掛吧。」”
諸非相面無表情,語氣平淡地說出了相當可怕的話。
“掛個一天一夜就會長記性了。”
……什麼掛???掛什麼??
兩人震驚地瞪大雙眼,和諸非相面面相覷。
年輕大師微微蹙眉,看起來對此刻短暫的沉默感到疑惑。
江楓反應過來,心情複雜地承諾:“我們若是去了惡人谷,必定將話帶到。”
惡人谷以往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江楓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會想著去惡人谷避難。
“也不一定非要去惡人谷,小僧聽說你的義兄燕南天名震江湖,你若是沒底,最好將前因後果告知於他,日後好有個防備。”
諸非相多說了一些,他可不想看著自己帶出來的人又被帶回去,即使他有不讓邀月搞事的自信,但江楓似乎有不少的仇人——否則也不會在路上被仇人圍攻進而被邀月看上。
“你最好查查是誰將你的訊息透露給你的仇人。”諸非相又道,“依小僧來看,十有八九是你家裡人。”
毫不留情。
江楓苦笑,應了下來:“我曉得。”
諸非相將馬車送給兩人,江楓與花月奴再次向他致謝,駕車離去,而他自己在小鎮中的客棧住了下來。
一是為了防止邀月發狠帶傷追擊,諸非相打算在小鎮中待上幾日,最起碼等江楓與花月奴走遠,他再離開;二是他更想看看以邀月對他的恨意,能否頂著傷來把他“碎屍萬段”。
只會放狠話的話什麼都不是,畢竟做不容易,說最容易。
諸非相漫不經心地小鎮中等待。
小鎮近山,夏日的風從山中吹至小鎮,清爽明朗。
諸非相倚著欄杆,看日出日落,在第七日等來了憐星。
她來時移花宮中的女弟子將亭子周圍的人都趕走,不發一言,冷漠得像是冬天的雪,冬雪結冰,圍起一層屏障。
憐星從轎輦上落地,踏著石板路,緩緩走上前,在諸非相的面前停下。
不知道憐星這些時日經歷了什麼樣的心理掙扎,她頭頂的感化值比七日前增加了許多。
“江楓和花月奴呢?”
憐星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問題。
諸非相笑容明朗,話語欠揍:“比翼連枝,雙宿雙飛。”
憐星面色不大好看,冷聲道:“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還想做什麼?”
“小僧樂意。”諸非相道,“反過來還要問施主你來做什麼,莫非是看小僧遲遲不走特意來送車馬的麼?”
憐星道:“姐姐因為你夜不能寐,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便趕快滾吧。”
諸非相沒有看她,望著亭外草木,嘆著氣道:“施主怕不是忘了敗在小僧手下的事情,明明沒有過去多久,施主的記憶力比小僧想得還要差。”
他分明微笑著,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一股漫不經心的漠然,帶著高高在上的倨傲。
憐星心中一跳,她只怕過姐姐,頭一回遇見既打敗了她又打敗她姐姐的人物,心情確實複雜,有憤怒,可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輕鬆。
她忍不住想:原來姐姐也不是不可反抗的啊。
諸非相盯著她頭頂起起落落的感化值,也忍不住想:這人到底想了些什麼?
憐星迴神,發現諸非相正視著她……的頭頂,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
她頭頂上有什麼嗎?
憐星這麼想,也這麼問了出來。
“什麼也沒有。”諸非相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朝憐星展顏一笑,道,“比起你,小僧更在意你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