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通紅,青棠手指劃過處,滾燙無比。
青棠褪了他的衣裳,又換上一件乾淨的,再端了藥過來,“惟玉哥哥,你先喝藥,我給你擦汗。”
藥碗剛端到眼前,顧惟玉手一縮,就打翻了藥,藥汁灑了滿床,碗也潑在地上,烏衣在外頭問,“大姑娘,怎麼了?”
顧惟玉屋裡忙了小半夜,一時間是床單被褥全部換過,一時間是加冷加熱的,黃鶯在後頭嘀咕,“該不會是失禁了吧,這大姑娘後半輩子的幸福”
待到青棠換了衣裳,烏衣與石榴站在內間,青棠看她們,“惟玉哥哥吃甚麼了,誰給的?”
烏衣沒有說話,青棠看石榴,“你給他吃甚麼了?”這語氣不冷不熱,磨人得很,石榴勾著頭,“沒沒什麼,我熬了湯,甲魚湯,裡頭還有枸杞和羊肉,我問了廚房的媽媽,她們說這是補氣的。我是見顧,顧公子身體不好,我才”
“好,你一番好意,我錯怪你了。”
青棠點頭,然後指著外頭,“那你去廚房幫忙吧,過年吃食多,大家都忙,你也去廚房忙著吧。”
石榴和烏衣都不是新人,青棠已經轉身了,“我不說第二遍,大過年的,別搞得自己難堪。”
烏衣扯著石榴下去了,外頭雪地裡,石榴快要哭出來,烏衣道:“你瞎了,沒瞧見大姑娘多緊張?你送湯,還要你送?大姑娘是不許顧公子吃那些的,顧公子身體不好,不能胡亂吃那些”
石榴還在犟嘴,“我我又不知道。”
青棠合衣睡下了,外頭夜色愈黑,有風颳來,透過牆紙,吹了雪粒子進來。燈還沒熄,青棠看了一眼炭盆子,炭火已經不剩幾何,燒成灰了。
“換盆火來”青棠本要叫人,卻想起顧惟玉屋裡,那裡的炭火是否已經熄了。
顧惟玉的呼吸很輕,青棠撩開簾子,將燈芯撥了撥,蓋上燈罩,又低頭往盆子裡添炭,“青棠?”
顧惟玉睜著眼睛,霍青棠一頭黑髮散在背後,聽見顧惟玉叫她,霍青棠轉身,“惟玉哥哥,我吵醒你了?”
青棠走過去,她背上髮間都是細碎的雪粒子,顧惟玉伸出手,摸她頭髮,“沒有,本來就沒睡著。”
“是我大意了,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觸了病,所以才睡不著。”
青棠手指摸顧惟玉額頭,“現在好些了嗎?”
不知是霍青棠手指冰涼,還是顧惟玉額頭滾燙,青棠道:“怎麼燙的這樣厲害,快,我找人去請大夫”
顧惟玉握住青棠的手,“你才是大夫。”
青棠咳一咳,“說什麼胡話呢,病傻了?”
顧惟玉望著她笑,“傻了。”
霍青棠推開顧惟玉的手,“惟玉哥哥,你早些休息,我”話音未落,顧惟玉用力一扯,將女孩子扯在床榻之間,他摸她的發,手指撫過她眉眼,唇邊的嘆息溢位來,“不要走,青棠。”
霍青棠裡頭只穿了一件綢衫,顧惟玉手指撥開大氅的時候,她抖了一下,“惟玉哥哥,我”
青棠紅著臉,“我”
男人的唇已經吻過來,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然後慢慢下移,“瞧,他睡不著覺。”
青棠原本坐在顧惟玉身上,男人將她往懷裡一扯,又覆了上來,“還是我來,你在上頭,當心著涼。”
雪落了半夜,明日合該是個好天氣。
☆、無匹
次日起身, 烏衣進來給青棠梳頭, 青棠穿了一件水紅的坎子,然後問烏衣, “我記得當時範夫人送了兩件斗篷給我,你去把那件大紅的尋出來。”
烏衣點頭下去了,破天荒的, 青棠在頭上戴了一根金簪, 牡丹簪子,烏衣又捧了那件大紅灑金鑲石榴金花的斗篷進來,霍青棠點頭, “今日去蘇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