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隘。
張氏在蘇州城住了幾日,青棠正在養病,也沒去書院上課,有時候陪著張氏去街上轉轉,大多數時候在和蝶起說話。蝶起長大了一些,說話也比過去清楚了不少,史侍郎瞧見他,也問:“是不是開蒙了,唸書了沒有?”
蝶起道:“外祖父,蝶起唸書了,新請了夫子,父親說會送我去學堂。”
霍水仙想送蝶起去當地大族辦的學堂,史侍郎問張氏:“霍水仙在忙什麼,有沒有親自過問蝶起的功課。”
張氏嘆一口氣,有些憂慮,她說:“宋大人前些日子回鄉丁憂,老爺升了官,回家的時候漸少,蝶起見得更少,功課就”
史侍郎點撥了霍水仙,宋一清寡母亡了,霍水仙順利的頂了上去,之後呢,若史侍郎不指出明路,之後又該如何?沒有人知道日後該如何,霍水仙要上位,靠的只能是自己。他膝下單薄,只有一子一女,獨子都教不好,誰來光耀門楣繼承家業。史侍郎很是不理解霍水仙的種種行為,張氏又出驚人之語:“老爺要納妾,鳴柳閣的姑娘,黃鶯。”
史侍郎頓了頓,眉間的憂慮又更深了,因為霍水仙納妾,張氏就攜帶幼子跑出來了?張家是商戶,鉗制不了霍水仙,所以張氏帶著孩子投奔霍青棠,藉此希望史侍郎插手,打斷這樁納妾的荒唐事?
青棠也是個孩子,張氏找到青棠這裡來,史侍郎目光探尋的看了張氏一眼,見她神色靡靡,顯然也是被傷透了腦筋,或許不是自己想得這麼複雜,她只是想出來散散心罷了。
霍水仙此刻春風正得意,史侍郎若去勸,勸什麼,不要納妾?大丈夫志在四方,以國為家?現在太平盛世,史侍郎以什麼理由要求霍水仙不納妾,人家也要子嗣,唯一的理由,黃鶯出身不好,迎她進門有辱官聲。
張氏顯然也很明白這點,她也不說別的,只道:“聽說大姑娘前些日子病了,老爺憂心,讓我來看看。我見大姑娘精神尚好,回去同老爺也算有個交代了。”張氏是個聰明人,該說的話都說了,史侍郎怎麼做,又是她管不著的了。
又隔了幾日,青棠陪著張氏上街買些蘇州特產,張氏說:“黃鶯不想進門,她想在外頭住。”青棠道:“她想做外室?”
做外室自由,兼且不受主母管轄,張氏再怎麼能幹,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外頭去。黃鶯想的明白,張氏心裡葉門兒清,她說:“老爺寵她,她說不想進門,老爺肯定依著她,我怕她在外頭生了孩子,到時候再進來,就沒人管得了她了。”
張氏瞧著小攤販賣的小玩意兒,青棠陪著她,走路慢悠悠的,說話緩緩的:“外頭生的孩子,過不了門,沒人知道是誰的。”
青棠語速及其緩和,話語卻毒辣,張氏猛地瞧她一眼,幾日不見,這位大姑娘的心思似乎又深了些,如今都會暗刀子殺人了。
張氏大眼睛眨了眨,說:“她還能不能生都是問題,生不出來也不知該怪誰。”
☆、裂變
張氏在蘇州城住了半個多月,臨行前一晚,她給青棠一個荷包,說:“你一人住在外頭,雖靠著史大人,家裡也擔心你,錢不多,你拿著做幾件新衣裳穿。”
荷包裡頭是五個銀錠子,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青棠看一眼,曉得銀票是霍水仙給的,銀錠子是張氏的意思,因為霍水仙根本沒有用碎銀的習慣。她接過來,道:“多謝夫人,我很好,夫人也要保重身體。”
瓔珞這幾日很少出現在霍青棠面前,此刻張氏來與青棠道別,她也只是站在外間,不肯進來。張氏看著外頭,說:“瓔珞那丫頭”
青棠道:“她念著家裡,就讓她隨夫人回去。”
張氏說:“那我再給你找個丫頭過來,你想要疊翠還是月滿?”
青棠笑笑,說:“疊翠和月滿夫人都留著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