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惡意造謠攻擊,是程易渡一貫的手段。
只是沈洛怡不知道這又是程易渡的什麼炒作手段,還是某種什麼特殊的商業策略。
“還在忙?”忽地一道男聲在安靜中響起。
沈洛怡驀地回神,抬眸望向站在畫室門口的男人。
程硯深似乎剛從會議上趕回來,風塵僕僕,西裝襯衫筆挺,肩上壓著的那件大衣,還是她早上為他挑選的。
筆上的顏料跟著她指尖的輕動,倏然滴落。
“還沒畫完。”
程硯深面上平靜,沒有任何不耐之色:“那等你。”
“等我做什麼?”筆尖重新蘸取顏料,慢悠悠落在畫布上。
可那些顏色斑斕的油畫彷彿在她眼裡忽然失去了原有的魅力,也沒了繼續的心思,遠不及那道緩緩靠近的身影奪目。
沈洛怡停了手,目光不由跟著他移動。
卻見他冷白的指骨捻起她放在一邊的墨鏡:“你現在不帶墨鏡也可以畫畫了?”
畫室裡燈火齊亮,窗簾也敞著,而她正拿著畫筆認真上色。
彷彿一切如常。
沈洛怡愣了一下,剛剛她檢視經濟新聞的時候,帶著墨鏡不方便便摘了,再動筆的時候,已經忘記重新戴上了。
可她剛剛畫畫時,好像也沒有任何異樣。
“我……”
沈洛怡再次看向手上的畫布,那些顏料映在眼裡也只是普通單一的顏色。
失了往常跳躍的攻擊性。
“我……”沈洛怡想說我忘了,但落在嘴邊也就只有一句,“大概是吧。”
應該是吧。
其實她很久沒有再浮現那種感覺了。
原以為是工作太忙,但後來閒下來,其實那種焦慮的感覺也沒有再重來。
心境平和了許多,她也沒有往常的犀利。
這個認知讓她心尖微動。
仰著頭望向身後的男人,她放下手裡的畫筆:“其實,現在不畫也可以。”
不想讓他等。
她還要再斟酌一下那幅畫,很多細節還有些不確定。
最近她畫了太多,其實很多都是練筆,大部分她都不太滿意。眼下忽然找到那種感覺,她不想就這樣草草了事。
程硯深目光緩緩偏過去,長睫撩起冷欲的美感,低身牽住她的手:“請問,有幸請沈小姐做我的搭檔嗎?”
“宴會嗎?”沈洛怡藉著他的力道站起,直接環住他的頸子。
眉眼彎彎。
眉尾微微垂下,他的目光彷彿帶著溫度,撩起升溫的曖昧:“寶貝,留點神秘感可以嗎?”
“好吧,又是驚喜。”沈洛怡踮著腳靠在他肩上。
一切隨他安排。
沈洛怡還沒來得及做妝造,也沒換衣裙,就被程硯深拉著上了車。
直到車輛往郊區開的時候,沈洛怡才意識到不對。
“機場?”像是去私人飛機停機坪的路。
清潭般的眸子染上一點溫意,程硯深薄唇溢位淡弧。
沈洛怡聳了聳肩,眼睫輕顫,蜻蜓點水一點漣漪:“好的,我知道了,是驚喜,不能說。”
程硯深笑意漸深,昏暗之中,幾分溫柔:“寶寶,你怎麼這麼可愛?”
“……”沈洛怡嘟了嘟唇,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在誇她。
目的地還真的是機場。
坐上私人飛機的時候,沈洛怡獨自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已經暗淡的天,冬天總是天黑得很早。
再回頭時,程硯深已經坐在書桌前,開啟電腦處理公事。
他好像真的很忙。
沈洛怡不想打擾他,百無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