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間別墅多少充斥著些令人反感的味道,她環視四周,這間程硯深父親安排的裝修?
繃緊的下顎,瀉出半分情緒,若說是不在意,她似乎也沒那麼豁達。即便她和程硯深未來也不會和他的父母有什麼過多的牽扯,那些刺耳的難聽話依然有餘溫在作祟。
僵直的肩背漸漸鬆開,沈洛怡向後一仰,倒在沙發上。
她不太確定一開始的不在意什麼時候變了,似乎在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事情走向已經不一樣了。
“太太?”李阿姨又喚了她一聲。
沈洛怡眼簾垂下,遮掩所有情緒:“我沒事。”
“幫我叫一下司機吧,我要出去一趟。”
“太太……”
沈洛怡抬眼望過去。
李阿姨立刻低下頭:“好的。”
沈洛怡其實沒什麼公事,車子在二環高速上了繞了一圈,最後還是讓司機轉道回了沈宅。
她回家的時候,洛茜正在花園裡修剪花枝,聽到聲音,剛一轉頭就看到慢吞吞往屋裡挪的女兒。
洛茜立刻放下剪刀,跑過去扶住她的胳膊:“心心,怎麼回來了?”
瞧了眼她的表情,似乎不太對:“你不是在家養傷嗎?”
沈洛怡點了點頭,斂去幾分燥氣,只是說:“有些累,想回來住幾天。”
“你和硯深吵架了?”像是蔫了的花草,連語氣也和平時全然不同,洛茜察覺到幾分端倪。
她沒說話。
洛茜望了她半晌,嘆聲氣:“算了,快進屋。”
躺在床上的時候,沈洛怡神色還有些恍惚,在和程易渡談話時,或者在她在來時的路上,情緒波動並不大。
只是在看到洛茜時,漸漸染上幾分委屈。
還有後知後覺的一點茫然。
洛茜坐在她床邊,揉捏著她的手指,溫聲問:“你的腳腕怎麼樣了?”
“好多了,只要不用力不疼的。等過了這兩天,我就回公司上班。”
聽到她要上班,洛茜不禁皺眉:“著什麼急,骨骼傷勢最是要好好休養,不然真的會影響下半輩子的,別真的像你哥那樣。”
話音微頓,洛茜的目光移到沈洛怡面上,聲音低了下來:“你和之航最近還有聯絡嗎?”
沈洛怡很坦白:“我和哥現在的關係,很不好。”
剛剛她一直在神遊發呆,有些不確定。
最近的所有事,她都不太確定。
許多繁瑣的事情爭先恐後地擠進她的腦海。
但方才她所想的唯一的,是程硯深。
“媽媽,我好累啊。”沈洛怡忽地埋進洛茜懷裡。
程硯深父親說的那些話到底還是進了她的心裡,她吸了吸鼻子,聲音碎成一片:“其實我也覺得我沒有什麼商業天賦,油畫也畫不明白,好像什麼都做不好的樣子。”
早在程易渡毫不留情戳破之前,她也有時會懷疑自己。
“無能也無力。”
洛茜溫柔地揉著她的長髮:“誰說你不好的,那是他沒眼光。其他暫且不論,我的女兒至少有勇氣去接受跨領域的挑戰。”
她向來是毫無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