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性的才叫解壓,條條框框限制的便沒了放縱的意義。
沈洛怡將信將疑,試探性地揮出一拳,使盡了力氣,沙袋也只是微微晃了下。
揉了揉小臂,她歪了歪腦袋:“這個沙袋好像不太聽話。”
打沙袋確實解壓,只是沒有一點反應的沙袋,不免讓人有些喪氣。
程硯深目光含笑,抓住她的手腕,重重向前揮了一拳,沙袋劇烈晃動,反方向作用,晃過一圈後,又向沈洛怡的方向反撲。
她的手臂震得有些發麻,遲鈍了半拍,還好被他攬著腰退了一步,將將閃避。
原來是這樣玩的。
冷白燈光照著他俊美的面龐,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格外清晰,尤其是沒了他的協力,沈洛怡使盡全力揮出幾拳,花架子大,力氣小。
在沈洛怡身上倒也正常,不愛吃飯,更是懶得運動,清瘦高挑的身材,只剩骨架撐著。
只打了幾拳,她的手臂便已經發酸。
漆黑如墨的瞳孔裡有隱約的笑意,程硯深手掌一圈輕易地握住她的手臂,略略揉捏了下她的手臂肌肉:“大小姐,好像不太適合這項運動。”
“哪裡不適合了。”沈洛怡唇珠微嘟,半側過身,拳套向他腹上捶了一記。
沒用什麼力道,程硯深故作誇張地向後倒了倒:“謀殺親夫?”
“你就碰瓷吧。”捲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道淺影浮動,漾出幾分靈動。
大概這種運動確實不太適合她,不過這會兒她也確實心情暢快了許多,沈洛怡莞爾一笑:“就算碰瓷,也不給你錢。”
只是動了幾下,額角已經淺淺泌出薄汗,呼了口氣,沈洛怡直接坐在墊子上,仰著頭望著程硯深。
男人姿態慵懶,閒適放鬆,好像和她在一起時,他總是這種樣子。
眼尾輕抬,她慢悠悠開口:“你好像每天就想著什麼改嫁,什麼謀殺親夫、程硯深,就這麼想跟我分開?”
“是不是離婚協議早就寫好了,就等著訛我簽字呢。”
程硯深聞言視線低垂,半蹲下身,目光鎖著她的面孔,近在咫尺的距離,呼吸互動,面上一點微動都清晰可見。
半晌,他輕笑了聲:“我算是發現了,程太太的解壓方式其實也就只有一種。”
薄唇弧度更揚起幾分。
“折騰我,你就開心了。”
勉強壓了壓翹起的唇角,雖然這樣說確實沒什麼問題,但沈洛怡不想這麼輕易地承認,下顎靠在膝蓋上,眸子微抬,理直氣壯的語氣:“那你不是應該甘之若飴?”
程硯深只是漫不經心地解開她的拳套,笑意溫淡,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剛剛卸下拳套的手,捶在他的胸口,用了點力氣,算是警告。
可要好好掂量著回答她的問題。
似一聲笑,程硯深低頭時,俊面靠得極近,連同他撲灑而來的熱息。
許久許久,在她以為要親過來的時候,程硯深悠然開口:“我開心極了。”
“再說錯話,就要被亂拳打死了。”語氣散漫,莫名給她一種錯覺,只有和她一起時,才是最自在隨意的他。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