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怡面上有熱度在灼燒,只裝作若無其事地晃著手裡的酒杯,心下恍然。
“不過至少我家養的小野貓還挺有禮貌的。”程硯深直起身,理了理西裝,冷淡矜然,“還知道留點小費。”
聲音微涼:“美中不足的是,似乎比餐廳服務生的小費,還低了些。”
沈洛怡驀地睜大眼睛,怎麼這男人還翻舊賬呢?
但那已經是她身上所有零錢了。
雖然確實是她心虛,黑眸靈動,轉來轉去,別無他法,小聲嘟囔了句:“我還是喝酒吧。”
算了,小野貓還是貪杯一點吧。
倫敦下了點小雨,淅淅瀝瀝的,地面潮溼,程硯深長臂半籠在她後腰處,護著她的平衡:“先去酒店吧。”
“我們,去酒店嗎?”她訝異地抬眸。
畢竟也曾經在這裡留學過一段時間,再次回來住酒店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程硯深簡單解釋了句:“倫敦,暫時沒有置辦房產。”
“那住我家?”她主動提議。
眉眼彎起,笑容昳麗:“給你個機會,去看看你幾年前想去又去不了的我家。”
程硯深是沒什麼關係的,見她興致盎然,便也隨了她:“那我還真是挺榮幸的。”
切爾西西一區的房子,雖然久無人居住,但一直有人再打理。
房間彷彿還和她離開之前一樣,乾淨整潔,只是缺了點生活用品。
燒了壺熱水,冰箱裡沒有任何食物,也是,她臨時起意,都沒和打理房子的阿姨事先說過。
程硯深倒是隨遇而安:“我看到街頭有間≈ap;s,我去買點東西吧。”
沈洛怡坐在沙發上,視線不住地望向他,總覺得他西裝革履,周身氣質似乎和逛超市這件事情有些違和。
歪頭想了想:“我陪你一起吧,想吃瑪莎的椰子了,那個還蠻好吃的。”
能讓她上心的食物不多,當初住址選在這裡,有很大原因是臨近瑪莎,即便不開火,也可以應付一下餐食。
來的時候還是濛濛小雨,再出門時雨勢大了起來。
程硯深撐的那把黑傘斜在她頭頂,偏過半分距離。
沈洛怡輕抬裙角,步子走得很慢,微微側身靠近了他幾分:“你好好打傘,太斜了擋到我視線了。”
他西裝肩側那道溼色躍進她的視野,眸光微眨,她委婉地開口。
那把傘傾斜的弧度卻絲毫未變,程硯深單手扣住她想要扶正傘柄的手,探入指縫,十指緊扣:“別鬧,再走慢些,我就該感冒了。”
程硯深向來很少說什麼大道理,推己及人,只是一句該感冒了,沈洛怡立刻便不動了,乖乖縮在他懷裡。
只想這段路走得快些再快些。
簡單購置了些東西,再往回走的時候,路上已經積起了水窪。
沈洛怡先低頭看了看自己今日新換的小羊皮短靴,又看了看溼濘的地面,眉眼都皺在一起。
不由嘆了口氣,她不能泡水的新鞋又要報廢了。
提著裙角,她正掂量著有沒有什麼可以繞的路,忽地整個人騰空,是不容拒絕的力道。
當她的手臂無意識環過身邊男人的脖子時,沈洛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