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枝繁葉茂,有零星的幾棵非常規品種的櫻花在綻放,在綠意之上點綴著一點粉色的俏麗,賞心悅目的自然美。
東京的天氣沒有京城那般悶熱,走過長長的臺階,也不覺得累。
困在高樓大廈之中太久,她太久沒有這樣無所顧慮地在外,深吸一口氣,沈洛怡轉過頭問:“你怎麼什麼語言都會?”
程硯深走在她身側向陽位置,替她擋住下午的驕陽:“那你不是也聽懂了嗎?”
她也只能聽懂一點,每種語言都囫圇聽懂一點,但都不算精通。
在她幼年還在啟蒙的時期,沈江岸就已經給她安排了一堆課程,各種小語種教學,說是為她的將來打下基石。
可洛茜總是心疼她小小年紀就要學習這麼多東西,不顧沈江岸反對,斷了她的課程,想要保護她的童年。
後來她志不在此,滿心投入到油畫中,到最後也就只擅長一門英語,其他的都只會個皮毛。
眼眸掠起,餘光瞥見她認真思考的模樣,輕笑了聲,程硯深牽起她的手,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在她無名指上那枚粉鑽戒指上:“那可能我天賦異稟吧。”
誇起自己來倒是毫不留情,沈洛怡正想冷嘲熱諷他幾句,紅唇微動,忽然不說話了。
她好像猜到了什麼。
這個圈子,表面紙醉金迷,實際也卷在暗處。若是想要繼承家業,兩三門熟練的外語是必要的基本。
若是像程硯深這樣,精通多種外語,大概——
沈洛怡斂下眸子,轉了話題,她站在高一級的臺階上,還要仰著頭望他,手掌扶著他寬厚的肩膀,表情認真,幾乎一字一頓:“我是真的想過離婚的。”
在她一個人思緒蔓延的時候,這點念頭很快就被她壓下。
無論是理性還是感性,因為聯姻而牽扯的商業合作,還有她的一點私心。
紅唇翕合,語速平靜,字字句句從唇齒間咬過:“你知道的,父母不看好的感情,先天就裂了一條縫。”
她需要有一個確定的答案,才敢去賭。
哄好不是矛盾的終點,或者說暫時擱淺離婚的念頭也不是終點,是要等她心平氣和地和他談起這件事,解開那個結的時候才是。
長眸微抬,程硯深身上藏藍色的襯衫釦子嚴絲合縫地繫著,壓在皮帶下,襯出完美比例的長腿,透過一股蠱惑的禁慾氣質,和今天早上他慵懶地斜倚靠在她家庭院裡的氣息全然不同。
那時,帶著幾分頹然,隱約的一絲一毫,足夠她去確認他的在意。
清冽的聲線從他薄唇溢位,像是輕飄飄的羽毛落地,又隨著清風鼓吹而起,浮浮沉沉,意味綿長:“那是捨不得我才不離了?”
沈洛怡潤白的膚色泛著瑩光,她回視的眸光很溫柔,唇角牽起的弧線昳麗好看:“早上看你站在我家院子裡的時候,想到了那個我在倫敦遇到的極品拽哥。”
冷峻的側臉透過幾分薄情,漠然深沉,松懶不羈,生人勿進,在酒吧依然釦子繫到最頂端,周身籠著幾分傲氣,還有一絲滲透的渾氣。
視覺衝擊往往帶來最初的悸動。
沈洛怡也不能免俗。
初見的印象太深刻,時隔幾年,還有餘溫在蠱惑她的心緒。
程硯深不疾不徐扯唇,淡淡的笑痕,貼心地給她遞了瓶水:“那是得感謝一下五年前的我,在倫敦沒錯過一段浪漫偶遇。”
雙眸對視,流光微閃,沈洛怡眼尾覆上一層胭脂色,她低眸定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鼻尖盡是他身上薄淡的氣息,烏木逢春,百花綻放的暖色纏上清淺的味道。
沈洛怡鼓了鼓唇,對彼此之間的曖昧有些無所適從,清清嗓子:“雖然,我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但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