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哥,你的腿還疼嗎?最近有敷藥嗎?”
冰雹天氣,降溫又大風,沈之航的腿十有八九會疼。
往常,有家庭醫生定期來給他的腿做理療,還有每週送來的藥膏,雖然沈之航最近搬出沈家,但醫生和藥膏也沒停過,只是換了一個地點。
“還好,最近沒那麼疼了。”
沈之航視線微轉,看著還照在腿上的紅外線理療燈,默默抬手關了開關:“別擔心,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
“那……那就好。”
話題說到了末尾,又是陷入沉默。
沈洛怡不知道洛茜說的那個長時間到底有多長,至少現在的三四個月,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任何修復。
低垂著眼簾,沈洛怡輕輕轉著無名指上的婚戒,璀璨明淨的粉鑽折射著細碎的光,灼過她的瞳仁,幾分恍神。
同樣是osarieff的天然鑽石,鴿子蛋大小的粉鑽並不常見,這般淨度和顏色的更是罕見,程硯深好像真的很喜歡送她戒指,婚前婚後就已經送了兩枚天價戒指。
她似乎也該回送件禮物了。
“心心。”電話那端的男人忽地喚了她一聲。
掀開眼簾,沈洛怡猛地回神,輕咳了聲:“哥,我在。”
眉心卻深深折起,幾分懊惱,她怎麼會還通著電話,卻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又忍不住嘆氣,程硯深已經出差三天了。
連她床上另一側的枕頭,似乎也散去了那股冷香。
“心心,最近興越怎麼樣了?”沈之航忽然問。
摩挲在戒指上的指腹忽地一頓,眉尖更蹙起幾分,她端正了幾分態度,仔細著回答:“就還好吧。”
比之前的經營管理,其實壓力減緩了許多,有部分程硯深指點的原因在,也有她確實業務能力熟練了許多。
“其實你是有自己決斷能力的,主要是要相信自己,心心。”頗為暖心的鼓勵,沈洛怡鼓了鼓唇,拿起桌上已經涼透了咖啡,醇香散去,只剩酸苦的味道流連。
沈之航還是和之前一樣的溫聲溫氣,鼓勵她相信她。
沈洛怡輕輕頷首,悶聲回:“我知道的,其實程……”
“還有。”程硯深的名字還未說完,沈之航話鋒一轉,忽然截斷了她的話,又說,“除了相信自己,其次也不要太相信別人。”
“……”沈洛怡沒說話,但似乎也意識到他要說些什麼。
沈之航模糊的低笑透過聽筒傳來:“你啊。”
像是欲言又止,但已經將很多語義傳達:“其實你也都懂的,心心你只是太習慣於將人想得太好,尤其是在利益面前。”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管是朋友,又或者是身邊人。”
眉尖微妙地一挑,又很快平下去那一點弧度,沈洛怡的視線重新移到百葉窗上,窗外的冰雹似乎已經停了,除了一點融化的水漬,所有喧囂都歸於無痕。
京城乾燥,那點水漬也很快消失。
朋友,身邊人。
幾乎已經算是圈定了那個沒有言說的人。
壓在心口複雜情緒,她溫溫笑了聲,沈洛怡略過了那個話題,只說:“哥,媽過兩天生日,你別忘了。”
他們很久沒有家庭聚會,洛茜也是看著沈之航長大的,即便發生再多事,那也是她養大的兒子。
其他事情暫且不論,至少在母親生日這天,沈洛怡不想見她難過。
“你放心,我會回去的。”
沈之航還想再說,只是沈洛怡的手機突兀地振動。
是某個出差三天的剛剛被規勸讓她要小心的男人。
凝了許久那個名字,沈洛怡再開口時,聲音輕快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