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噎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已經是大小姐取的第三次檔案了,他沒甩臉已經很留情面了。
但是當著沈洛怡的面,他還是收斂了許多脾氣:“那你現在回去取,這份檔案對程總很重要。”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取。”喬妍希走得不緊不慢,根本不給何錚繼續發火的機會。
沈洛怡看了看時間,她也該往公司去了,臨走前她忽又轉身,問道:“所以,她是新任女助理?”
何錚不疑有他:“是啊,半個月前剛來的。”
時間也正相符,給她買衣裙的那位女助理。
沈洛怡其實不太在乎所謂的女助理,只是工作而已,她向來理解。
但若是曾經的聯姻物件又變成新的工作夥伴,似乎就有了些不一樣的味道。
“知道了。”微笑依然,她指了指飯盒,“何助理,你趁熱吃,涼了就失了些味道了。”
何錚一臉驚訝:“這不是給程總帶的嗎?”
“給你的。”沈洛怡笑容婉然,語氣淡定,“小白臉不太配。”
何錚撓了撓頭,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粗線條地尋不出端倪。
不過,沈總問他的助理做什麼?
天曉得,他近一年最後悔的事情,大概就是收了喬妍希??做他的助理。
位置顛倒,現在倒像是他變成了喬大小姐的助理。
謝芝芸是隔天甦醒的,收到了訊息,沈洛怡很快結束會議趕去醫院。
順便戴上了在日內瓦,程硯深不知從哪裡搞來的粉鑽戒指,倒是和她的尺寸正相符。
剛從昏迷中醒過來,謝芝芸眼神還帶著些混沌,額上圍了一圈紗布,面容蒼白,毫無血色。
只是見了他們,她依然是那副溫和的語調:“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至於讓你們特意從國外趕回來的。”
嗓音有些乾啞,但神智已經清醒。
程硯深立在窗戶前,西裝革履,衣冠楚楚,整潔淡漠的樣子。
只是襯衣肘處的褶皺幾分清晰。
他在病房裡陪了兩天了。
見程硯深不說話,沈洛怡只好走上前去,輕輕握住謝芝芸冰涼的手指:“媽,您怎麼能這樣說呢。”
“就算是一點感冒小病,我們做兒女的,也該是當心上的,更何況這真的也不是小事了。”
語氣重了幾許:“硯深是很擔心您的。”
在這種場合,她一向遊刃有餘,笑容溫婉,語氣體貼,盡挑著長輩愛聽的話說。
謝芝芸指腹輕握,淺淺圈住她的手指,卻還是搖頭:“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主要還是你們。你們年輕人總喜歡熬夜,就算是為了工作也該注意勞逸結合的。”
她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程硯深,身姿頎長,肩寬挺拔,清冷矜貴,若有若無的疏離。
可惜那人只是背對著她們,視線望向窗外,自始至終一言未發。
沈洛怡舔了舔乾澀的唇角,笑容不變,替他打圓場說:“媽,其實硯深有定期體檢的。”
“他今年的體檢單我也看過的,沒什麼問題的。”莞爾淡笑,體溫透過面板,點點滲入,“而且,還有我呢,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揚起眉梢,幾分驕矜。
“您別擔心這些,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好身體,其他的時候都要往後放一放。”
幾乎將場面話說到了極致。
至少沈洛怡自己挑不出自己話裡任何毛病,不過那些話落在謝芝芸耳朵裡就不一樣了。
她敏銳地挑出一個詞,謝芝芸眉心忽地皺起:“你們只領了結婚證,連場婚禮都沒有,也沒有改口儀式。”
重重嘆了口氣:“都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