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深也沒回頭看她,只是漫不經心地撫了撫肩上被她踩過的褶皺,薄唇微啟,語氣冷淡:“我好像說過你換老公的難度有點大吧。”
他輕拍了下西褲,黑色的面料上面沾了許多浮毛,都是大本在他身上蹭的。
平平靜靜地捻過大本嘴角沾著的毛線,冷清話音落下:“你乖一點,寶寶。”
沈洛怡感覺自己受到了內涵,這句寶寶,到底是說薩摩耶呢,還是說她呢。
收斂了幾分笑容,她抱起一旁的抱枕,壓在胸口,聲線漸漸冷了下去:“可我好像沒說換老公呢,難道我給大本換個新爸爸不行嗎?”
視線轉向還在賣力咬著褲腳的大本,不輕不重地撂下一句話:“順便,我也不太想當它媽媽。”
今天的小狗似乎精力格外充沛,李阿姨說白天也帶它出去轉過了,然後還在家裡跑酷了一晚上。
鬧得歡了還一點都不聽話,把別墅地板弄得一團糟。
大本嗚咽一聲,眼睛嘀哩咕嚕轉,咬著西褲嗷嗷叫,彷彿真想辯解什麼一般。
忽地嘶拉一聲,柔軟垂順的布料被它扯下一條長口,偏偏大本不覺得自己闖禍,嘴裡叼著黑色的西褲面料,搖頭晃腦地湊到她面前,撒嬌求摸摸,似乎覺得自己很可愛的樣子。
“得了,還是一隻欠債小笨狗。”
高階定製款的西服套裝就這樣被它扯壞,不知道該說是程硯深的西裝面料太過脆弱,還是大本的破壞力太強。
沈洛怡嘴角向下落了幾分,心頭籠上幾分悶氣:“一會兒讓想當你新爹的人去給你賠償哈。”
拍了拍大本的腦袋,丟開懷裡的抱枕,她站起身,準備上樓。
身後突然傳來一句涼薄的冷聲:“還惦記你兒子的新爹呢。”
沈洛怡慢悠悠地轉頭,頗為意外地瞧見程硯深面上隱約浮現的幾分涼意。
“換人太麻煩了。”程硯深沒太在意被扯壞的褲腳,淡淡轉眸,漫不經心,“換狗也太麻煩了,不如我替你原諒你兒子了。”
“我來收拾地板,賠償衣物,可以嗎,怡怡。”
雖然收拾的是他家的地板,賠償的也是他的衣物。
鬱氣稍稍退散幾分,沈洛怡眉尖微微舒展開,也沒說可不可以,卻提了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怎麼總叫我怡怡?”
她幾乎沒聽過旁人這樣叫過她。
這樣的疊字,聽起來幾分親密的稱呼,讓某些無所適從的情緒慢慢升騰。
好像還是聽那些太太更順耳一些,那樣至少顯著他們是有距離感的,彷彿永遠不會擅自闖入彼此的領地。
話鋒一轉:“就算你叫怡怡,我也不會心軟的。”
若是在國外那會兒,她是不會有和他抬槓的心思的,那種隨心所欲的自由過於愉快,似乎她也不願意去破壞那時的氛圍。
可回了國,好像哪裡變了許多。
她分不太清自己的心態,也不曉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不想在這段關係落於下風。
“怡怡不好聽嗎?”
應該是比她起的大本名字好聽得多吧。
沈洛怡揉了揉耳尖,總覺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