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也太功利了吧。”
“功利?”程硯深輕輕念著她剛剛說的兩個字,眼尾挑起幾分興味。
視線悠然轉向化妝桌上她削下的碎屑,慵懶弧度顯在唇邊,似笑非笑。
沈洛怡立刻收斂了大半氣勢,這人是會抓重點的。
小辮子都拽在他手裡了,她悻悻認輸,攤了攤手:“好吧。”
她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可是我上午剛開車過來的,好累的,而且我現在頭也疼。”
話音帶上了幾分可憐,其實也沒說錯,今日確實有些累了。
掂量著他的表情,畢竟是程硯深的生日,沈洛怡很努力地給自己找補:“那個,作為一個全心全意幫你慶祝生日的聖誕老人,為了滿足當事人的特殊要求,不如我多送你幾個願望吧。”
“打火機上的煙花一個,聖誕蠟筆一個。”眼波微轉,她彎起笑顏,“還有被我拒絕的每週指標一個。”
眼底清光漾開,似有似無的溫情一閃而過:“我可以滿足你三個願望。”
“不能太過火。”略一思索,她又補充。
總歸,大家都是體面人,想來程硯深也不會太為難她的。
幾乎沒猶豫,程硯深直截了當地應了:“可以。”
格外爽快的回答,讓沈洛怡有些措手不及,原本還準備和他東扯西扯幾句的,沒想到程硯深直接同意了。
她略有些茫然:“那現在呢?”
“你不是累了嗎?”他漫不經心地解開領帶,垂眸瞥了眼她。
沈洛怡遲疑地問:“那睡覺?”
輕笑一聲,襯衫半解,程硯深清冷聲線中染著些勾人:“如果太太不想睡的話,我其實可以少要一個生日願望的。”
比如,最後一個。
“那還是睡吧。”沈洛怡壓了壓自己睡裙胸口,眼眸流轉,在他英俊的皮相上定了幾秒,輕聲說,“晚安。”
空氣安靜了一瞬,又是溫軟清甜的聲線,劃開一道裂紋。
“生日快樂,ethan。”
幾分鐘後,溫淡的聲線染上幾分恣意:“快樂。”
簡單應聲後,是他一聲繾綣的稱呼
——“老婆。”
翌日,鬧鐘響起的時候,沈洛怡有些懵然地撫著額角坐起,望著陌生的環境,她愣神了許久。
程硯深起得早,這會兒已經衣冠楚楚坐在客廳中,壓低聲音同助理交代工作。
聽到臥室細碎的聲音,他微微抬手,制住了對話。
緩步走進臥室,程硯深剛進門正看見她對著放在床邊的新衣服發呆。
她的行李還沒拿來,昨天的衣服自然沒辦法再穿,只是憑空出現在床尾的新衣服,還和她的尺寸完美匹配。
“誰買的衣服啊?”嗓音帶著些低啞,一開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程硯深眉心深折,抬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又被她晃著腦袋甩開,沈洛怡有些不耐煩:“我沒發燒。”
拿起杯子潤了潤喉嚨,稍稍緩解了幾分啞意。
“我助理。”他簡單解釋了句。
沈洛怡訝異地抬眼,幾分不可置信,聲音不由抬高:“何錚一個男助理,你讓他給我買這種貼身衣物嗎?”
“我還有女助理。”程硯深漫不經心地抬眸,輕而易舉地看透她的起床氣。
“女助理啊。”沈洛怡的語調帶上了幾分陰陽怪氣。
修長指骨在她額上輕點,程硯深啞然失笑:“你在想什麼呢?”
掀開被子,沈洛怡倦怠地耷拉著眉眼:“我什麼都沒想,我今天還要回法國呢。”
還沒起身,就已經被他又壓了下去,被子也重新闔上,寬厚溫柔的手掌揉了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