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裡出現的男人,現在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似乎還是她那位從未見過的未婚夫。
紅唇微抿,壓下一絲極淡的情緒,沈洛怡端著姿態,很快轉身,溫柔聲線隨著翩躚裙角一起落下:“不好意思,走錯了。”
清冽男聲悠然從身後傳來,制住她想要退後的動作:“不進來?”
沈洛怡嚥了咽嗓子,提著裙襬的手指微微顫了下,還未轉身,又聽他下一句淡聲已然落下:“還以為沈小姐要退婚呢。”
她很快回神,沈洛怡輕輕呼了口氣,平復心情,施施然轉身,再回頭時已經提起溫婉笑意,和她今日穿著風格相似,優雅大方的名門淑女。
“怎麼會?”蹙著的眉心鬆開,輕勾唇瓣,上前兩步,纖盈身材線條婀娜,搖曳生姿,“只是一時走神,還以為走錯了。”
先向一旁的秦舒明點頭打招呼,而後柔旖視線再次落在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從他清絕骨相的面容上,滑到他似笑非笑的薄唇,再向下定在他西裝上的胸針。
——藍鈴花。
這花是盛放在西海岸的藍紫霧色,倫敦春季最盛大浪漫的藍鈴森林。
順著她的視線,程硯深眼眸微微眯起,同樣望向自己胸口的那枚胸針,藍紫鑽石簇擁而成的鐘形花束,唇角淡笑弧度深了幾分,抬手正了下角度,依然是那副風度翩翩的紳士模樣。
“第一次見面,該叫你洛怡,還是——”程硯深語氣一頓,聲線刻意壓低,淡聲中透過似有似無的深意。
“未婚妻。”
那句洛怡從他口中念出來,被他刻意模糊的聲調,彷彿幾年前落在耳邊的那句話重新鼓震著她的耳膜。
其實,也就只是五年前。
秦舒明這會兒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插科打諢,緩和氣氛:“就叫洛怡就好了,未婚妻未免也太客套了。”
他轉向還躊躇在門口的沈洛怡,拉開身側的椅子,抬手招呼:“洛怡,別站著了,快進來坐。”
沈洛怡的腳步剛剛轉過去,還未抬步,那道清冽聲線又起,他下巴微揚,點向身邊的空位:“坐這裡。”
程硯深捏起面前的紅酒杯,漫不經心地晃著,紅色的酒液在透明的杯壁上流連下一圈圈水痕,又重新歸於平靜。
他掀眸,凝在沈洛怡染上霞色的眼尾,似笑非笑。
“我親愛的——”唇角稍抬,“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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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鈴花花語,恆久的愛與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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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順祝沈小姐,今晚好夢。”◎
沈洛怡耳尖微動,笑容宛然,嘴角弧度紋絲未變。
視線在空中與那道含笑清光對視,她目光閃爍了幾分,殷紅眼皮輕懸,再抬眸時,已經一派清明,素纖指尖輕提裙邊,沒什麼猶豫地轉向程硯深。
未婚夫妻,自然是該坐在一起的。
沈洛怡坐在程硯深旁邊空著的位置,肩背挺得筆直,雙膝併攏,微微傾斜,裙角服帖地垂順,露出一截瑩白。精緻的腳踝,一雙料峭的細高跟香檳色八厘米高跟鞋。
兩張椅子之間隔了半米寬,原來離得遠時看不清晰,坐得近了,才發現程硯深今日穿的是件雙排扣黑色西裝,款式考究,襯衫筆挺,釦子繫到最頂端,坐姿端正,面上噙著淡笑,一派從容清雅。
只不過他的手臂虛虛扶在她的椅邊,那半米的距離在無形之間消弭。
幾分曖昧。
沈洛怡裝作沒有看見,唇角弧度不變,將手裡拎著的紙袋推了過去。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