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毫不反抗，甚至抬起頭露出脖子和胸口，讓月蘿更好下手。
初一扶著月蘿到了他跟前，和之前一樣輕握住他的手，卻許久都沒有感受到月蘿的動作。
“你想放了他？”初一看向月蘿，說實話他不太認同這種決定，但這是月蘿自己的事，怎麼做還是得看他自己的想法。
“我……認出……他……”月蘿斷斷續續說出幾個字。
初一聽懂了，被封印的那天晚上，楚溪雖然沒有認出月蘿，但月蘿認出了楚溪。
被封印了十五年都恨不起來下不了手，太心軟了。回了北境森林得把他放到月九那兒去，給他念叨幾個月，多聽聽人心險惡做獸要有鋒芒。
“不會後悔嗎？”
月蘿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行吧，那就走了。”初一攬住月蘿的腰飛了上去。
兩人輕輕落在地面，月蘿的狀態實在太差，同行只怕艱難。
“你變回原形好好修養吧，我……”
“等等！”那人又跟了上來，“阿蘿心善留我一命，但我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我想跟你們一起，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嗎？”
“你想的倒是美，跟上來給我們添麻煩還安了你自己的心。”初一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
“我……我……我可以簽訂主僕契約！我說過的，我會守著阿蘿一生，絕不讓人欺負他。日後阿蘿若是想殺了我，我也絕不反抗任打任殺。”
林初一一聽他這方案差點氣笑了，這有區別嗎？不還是純佔便宜嗎？
對一般修者來說，簽訂主僕契約是很恥辱的事，但說到底恥辱不過是一種自我感受，沒有任何實際的效用，還給了這人一種在贖罪的錯覺。月蘿心地善良，先不說會不會同意這個契約，就算真的成了主僕也不可能對他動手打殺，還不是便宜了這小子。
“你怎麼想的？”初一看向月蘿，見對方輕輕搖了搖頭，“他說不用，趕緊滾，別在這礙眼。”
說完就攬著月蘿踩上飛劍離開了。
“你變回原形吧，好好休養，我會帶你回去的。”
“先……你……事……”
“放心，回去路上我就順路把事辦了，不耽誤，安心睡一覺，醒了就到家了。”
一道綠光閃過，林初一的手腕上多了一圈藤條。
初一其實很想問問月蘿之前用來救楚溪的方法，跟心魂有關的線索有一條是一條，但月蘿這個狀態更需要好好休養，至少等他修養到可以正常溝通吧。
感受到月蘿逐漸平靜的氣息，初一開始感應下一個位置。
只是這次幾道感應的位置有了些變化，有三道居然聚在了一起。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初一加快了速度，朝著目標飛去。
那三道氣息的位置出現在東北方向，距離很遠，初一御劍飛行不算太熟練速度有限，飛了足足半天，時近黃昏才堪堪飛到感應位置的附近。
真不知道之前江紅練他們是怎麼那麼快飛到鹿城找他的，最遠的雲修宗好像是最南邊吧？陸長生怎麼做到的？下次見面得問問他。
隨著離目標越來越近，感應也愈發強烈。
看著遠處的山巒起伏雲霧繚繞，林初一隻覺得這景象越發熟悉。
這不是……望清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