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次比武,嶽不群可謂是胸有成竹。要知道,原本他的武功就遠超甯中則,更別提如今還有紫霞神功加持,這讓他覺得根本毫無落敗之可能。
然而,當他飛身躍上擂臺,穩穩地站立在甯中則面前時,對面一股強大得令人震撼的氣場瞬間撲面而來,使得他心中猛地一顫。
眼前的甯中則,已分別了大半年之久,但看上去仍舊是那般嬌柔窈窕,宛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動人。只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這種驚人氣場,卻是嶽不群始料未及的。
這種洶湧澎湃、排山倒海般的氣浪,尋常人根本無法擁有,唯有那些內深厚之人才能夠釋放出來。令他驚訝的是,甯中則竟然也具備這般強大的內力。
嶽不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盡全力平復內心如波濤般翻湧不息的情緒波動。緩緩地將手中那柄寒光閃閃的長劍負於身後,向來不苟言笑的臉龐之上,硬生生地擠出了一絲極為勉強的微笑,然後用一種輕柔聲音緩緩說道:
“師妹,許久不見,不知可好?”雖然他的語調聽起來十分平靜,但在這平靜之下,卻隱隱約約地流露出了那麼一絲絲期待——期待甯中則說不好。
來峨眉嶽不群便知,張天合不止一個妻子。憑他對甯中則的瞭解,定不會甘做妾室。
與張天合的結合,很大原因是自己在甘涼道弄巧成拙,令她生厭造成的,以張天合好色的品行,定不會真心喜歡他。
聽到嶽不群的問候,甯中則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作為回應。美麗而深邃的眼眸始終緊盯著嶽不群,右手緊緊握住胸前那把短小精悍的短劍,彷彿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刻拔劍相向一般。
她那線條優美的嘴角卻輕輕地向上揚起,宛如春日裡綻放的一朵嬌豔花朵,勾勒出了一抹若有若無、似淡似濃的淺淺笑容。緊接著,朱唇輕啟,柔聲應道:
“多謝師兄掛念,小妹一切都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她口中說出顯得那般雲淡風輕,彷彿世間萬物皆已不入其眼;但與此同時,那抹淡淡的笑容表明對於當前處境的滿足與安心。
看到甯中則如此反應,嶽不群的心瞬間往下一沉,就如同一塊千斤巨石突然墜入無底深淵一般沉重無比。
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眼前這位曾經與自己朝夕相處、共同習武的師妹,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難以名狀的複雜情感。
終於,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深處那份強烈的衝動,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巴繼續勸說道:
“師妹,師傅他老人家自從你離開之後,整日茶飯不思,對你思念至極!
不如,隨我一同返回華山如何?畢竟那裡才是生你養你的地方,也是你的家......”話說到這裡,或許是因為心情過於激盪,以至於他的語氣開始逐漸變得有些急促和激動起來,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甯中則微微仰起頭,望向遠方的天空,悠悠地嘆息了一聲。這聲嘆息彷彿穿越了時光的長河,承載著她內心深處無盡的思緒和感慨。
“師兄,”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堅持,
“身為華山派之人,身上流淌著華山派的血脈,怎能不歸返華山?不過,如今卻並非合適的時候。
我的武功尚未臻至化境,還不足以成為華山派引以為傲的存在。
只有武學修為得到極大提升之後,才有顏面迴歸門派,為華山爭光添彩。”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變得愈發堅定而執著,就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透露出一股對未來的無比篤定。
話音剛落,甯中則手腕猛地一抖,動作快如閃電。剎那間,從劍鞘中抽出那柄短劍,寒光一閃而過,猶如一道銀色的閃電劃破長空。緊接著,劍尖直直地指向嶽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