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便也到了尾聲。
“人言‘君若承蒙,妾自隨君’,今夫君尚在長明,妾身獨行千里,實乃餘之罪。承夫君厚愛,妾身感愧之極。惶恐就墨,自書難寫。此信數成,終只一至。”
“東山孱小,難窺窮目青天。江左卑溼,不見太極煌炎。長明會稽千里之遙,江河數日,飛鳥難抵。不知夫君安否?樂否?心中可仍有妾身半分?”
“投筆傷情,臨書罔罔。情長紙短,不盡依依。”
“乞速回。”
“謝令婉,於會稽東山。”
信看完了。
方未寒捧著信紙,一動不動。
“唉,你這前未婚妻是懂煽情的。”
雲紓幽幽說道。
她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在他身旁站定,此刻正踮著腳尖偷瞄方未寒手中的信。
“本座換位思考一下,我若是處在你的境地,想必會被這封信打動。然後說一些此生非她不娶之類的話。”
“不過伱嘛……你這想開後宮的混蛋,應該是做不到了。”
雲紓在評價之餘,還沒忘記順道陰陽他一句。
方未寒:“?”
他顯然不想慣著她這臭毛病。
“你說什麼玩意?你難道不支援我開後宮?那前兩天是誰攛掇我去攻略師姐的?”
他冷笑道。
“唉,大勢所迫。但是顯然世界大勢和我的主觀情感往往是衝突的。”
雲紓有些心虛地梗著脖子嘴硬。
方未寒很小心地把這封信對摺起來收好。
“你打算寫什麼回信啊?”
雲紓蹦了過來,有些好奇地戳了戳方未寒。
“我正想呢……”
方未寒走到屋內,倒點水開始研墨。
“等等,你不會要看我寫吧?”
他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有些警覺地抬起頭看著一旁的少女。
“嗯吶。”
雲紓矜持地點了點頭,沒有絲毫自覺。
“你不會是害羞了寫不出來吧?哎呀呀……”
她眯起眼睛,露出了那種小狐狸一般的促狹表情。
方未寒:“……”
“好好好,看就看吧,反正我也攔不住你。”
他自暴自棄似地嘆了口氣。
“好好看,好好學。”
“我學個屁!我哪用得著這項技能啊。”
雲紓有些無語地說道。
見方未寒已經提起了筆,少女連忙將腦袋湊了過來。
“誒誒,腦袋挪一下,給我留個位置,我要看!”
雲紓用小腦袋頂了頂方未寒的側臉,將他往自己相反的那一邊推了推。
方未寒不情願地挪了一下,調整心情開始寫信。
“親愛的婉婉,希望你永遠不要看到這封信。”
“有一個噩耗要告訴你,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抵應該是死了吧。”
“你可能會問我為什麼死?”
他的筆鋒頓了一下,接著向下寫。
“是啊,人為什麼會死呢?原因有很多,可能是由於生活的壓力,也有可能是因為身體的疾病。但對於我來說……”
“當然是沒有收到我家娘子的來信。”
雲紓:“……”
少女看著方未寒剛剛寫下的這一行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確定……你這個該死的土味情話對謝令婉有用?”
她有些懷疑人生般地小聲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
方未寒得意一笑。
“這個土味情話……啊呸,這就不是土味情話,這是我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