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比她算出來得快,她便閃不過我的這一劍。
流明劍再度亮起,迎著對面負手駐足的少女刺去。
不過這次的長劍速度卻比之前慢了許多,簡直像是慢動作一般,根本不像是明武四轉的人使出的劍法。
恐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能躲過方未寒的這一劍。
少女看著朝自己刺來的這一劍,星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沒想到方未寒竟然能夠領悟得這麼快。
溫折雪總是恬淡無比的心境中頭一次出現了一種名為欣慰的情緒。
自己的師尊教授自己臨淵術法的時候,是否也是這種感覺呢?
少女輕輕歪頭,再度躲開了方未寒的長劍。
“鏘!”
方未寒直接把長劍歸鞘。
“師姐,我好像懂了。”
俊朗的年輕王爺對著對面神仙般的少女笑了笑。
“這劍還是不要出鞘了,省得再傷到師姐。”
“師姐未曾對我出過劍,我便不會對師姐拔劍。”
旁邊的雲紓差點沒被自己的瓜子殼嗆到。
“嘁……我要吐了。”
少女瞪了方未寒一眼之後迅速挪開視線,嫌棄地說道。
白絲包裹下的腳丫在半空之中一點一點的。
她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只答應穿一天白絲這件事情。
此刻的溫折雪也在看著方未寒。
他笑得是那般好看,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張揚,以及在公卿子弟之中少有的謙遜。
透過讀心,月眉星眸的少女能夠感受到他話語之中的認真。
其實不用讀心也可以,但是溫折雪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感覺。
不用讀心……該如何判斷證明一個人的心意呢?
溫折雪不知道,她的師尊也沒有教過她這些。
世間一切皆可透過臨淵術法推演得知,唯獨一樣例外。
那便是紛紜難測的人心。
可為什麼大家總說人心難測呢?
溫折雪也不知道。
但是她看著方未寒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麼。
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那個問題,似乎在眼前自己這個突然出現的師弟身上可以找到答案。
熟悉的因果紊亂再度纏繞上少女的身周。
已經是第四次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溫折雪蹙眉掐訣,試圖找到這股沒來由的因果牽扯的根源,但是任憑她如何測算,這股因果就像是一陣清風一般,突然出現又沒來由地消失,找不到纖毫的蹤跡。
不過它們都是在自己見到方未寒的時候出現的。
或許……跟著方未寒,自己能夠找到這股因果紊亂來自何方?
溫折雪如此想著。
白衣和錦袍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拉出一首靜謐的交響曲,和諧而動聽,使得一旁追逐的鳳凰和明霄劍都停了下來看向這邊。
方未寒左手掐訣橫於胸前,右手持劍帶鞘刺擊,追逐著眼前的那一縷月白。
次次出劍,卻次次被少女靈巧地避開。
他已經出劍不知幾何,但依舊沒有觸及少女的衣袍一分。
方未寒並沒有氣餒。
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和溫折雪之間的時間差正在逐漸縮短。
白衣與錦袍之間並不是光與影,生滅不存,永遠不容。
他們更像是春風與落葉,其中僅僅隔著一個蟬鳴聒噪的盛夏而已。
而正巧,今日陰雲覆月,正是夏夜初露端倪的時節。
又一次出劍,方未寒覺得自己的劍尖和那白衣只見僅餘分毫相隔了。
就在這時,溫折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