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了嗎?
感到湯姆鬆開了牙齒,哈利捂住自己的傷口,一邊琢磨著有什麼止血咒可以用,一邊不確定地起身觀察湯姆。
他閉著眼睛,眉頭微微蹙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沒有回答。
哈利又被這副模樣嚇住了,輕輕搡他。
湯姆?
安靜
湯姆壓抑地說,眉頭更深地糾結起來,好像在經歷很嚴重的痛苦。
哈利頓時不敢說話了,憂心忡忡地縮在一旁,眼巴巴地關注他的狀況。
體內的血液力量在肆虐。鮮活的,帶著滾燙溫度的血液,既是折磨,又是救贖。如同他們糾纏不休的命運。
湯姆不只是在忍耐著血液清洗的痛苦習慣了靈魂的熱痛以後這甚至算溫和的還在忍受溫度帶來的熱痛復燃。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沒有想到,由這劑錯誤的藥方,竟然意外得到再次引入仇敵血液的契機,更由此窺得復活生命體裡血液力量的真相。
現在身體裡的每一絲變化都值得抱以十二萬分的關注,他不敢有分毫錯神,以免和那最關鍵的真相失之交臂,所以格外費神。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又想起一個記錄型的魔法,只能艱難地分出最少的心神,從袖口勾出魔杖,緩慢又小心地施了出來。
一層薄薄的紗降臨,融入他的大腦。
紫衫木魔杖抵在額角,隨時調整魔法,不時被體內的痛覺衝擊,輕輕抽動一下,還引起幾聲難受的悶哼。
一旁的哈利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看著,慢慢地,把眼圈看紅了。
他本就見不得人痛苦,更何況這個人是湯姆。
看他艱難又痛苦的掙扎和忍耐,比自己遭受折磨還難受。
更難以接受的是,這些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輕信了斯內普,就不會導致魔藥出錯,湯姆就不會忍受這些折磨。
如果不是他魔藥水平太差,也不會必須求助斯內普。
如果不是他魔法水平太差,現在也不會什麼忙也幫不上。
他不知道、不瞭解的太多了,可這樣的時刻,根本沒有時間容他去了解、提升。
他甚至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做點什麼,能至少減少一點自己可能對他的干擾。
或許一個靜音咒,防止四周的動靜打擾到他
他拼命想到一點可能的用處,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管是不是真的能救命,至少可以讓自己做點什麼。
認認真真地繞著湯姆用了一圈。
冰屋裡前所未有的安靜。
近乎沒有生命的死寂。
隱隱約約地,湯姆意識到哈利的動靜,猶如一絲輕風拂過心間。
他分出一點精神道:不必我沒有大礙,只是需要點時間出去等吧,連線裡叫你
哈利輕輕嗯了一聲,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離開冰屋以後,風雪瞬間把眼角的熱意吹冷,腳下的步伐卻越來越急,彷彿逐漸燃起的怒火。
不知過了多久,湯姆從那種變幻莫測的力量互動中獲得了一絲靈感,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像那些廣為流傳的魔法一樣,哈利的血早已不再被視為仇敵,真正排斥他力量的另有其人。
就隱藏在同樣的血脈裡。
莉莉波特。
但是還有很多地方說不通。
他需要更多、更密集的實驗。
頂著一身被低溫凝固掉渣的血痕,湯姆渾不在意地拉開冰椅,一邊整理腦海裡的記錄咒,一邊扯出新的羊皮紙,用特製的羽毛筆飛速寫下思路。
很少有人能夠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