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就連他這等老江湖也想不到收到唐儷辭書信的人究竟是誰。
就在形勢如此微妙之際,“西方桃”烏髮高挽,斜插玉簪,穿著薛桃喜歡的那身桃色衣裙,飄然而回。她是如此嬌美動人,一踏上善鋒堂就有不少草莽漢子直勾勾的瞪著她看,她也一路微笑回應,姿態嫣然。
“桃姑娘平安歸來,當真是江湖大幸。”不少門派的掌門曾經收過普珠的信函,說道西方桃雖是女流,卻為江湖甘冒奇險,臥底風流店,大智大勇,除魔道上希望各派掌門能助她一臂之力。正因為少林寺方丈普珠的面子,不少人對她印象頗佳,何況如此一位風華絕代的妙齡女子,總是能博得更多人的歡心,所以“西方桃”一回到中原劍會,好雲山便猶如開了鍋一般,人人都感興奮。
孟輕雷請西方桃入堂就坐,細問她跌下懸崖的始末。披著“西方桃”那身桃衣的玉箜篌對著唐儷辭一指,“那夜唐公子闖入我的房間,將我打下懸崖,使我受傷至今方愈,西方桃也是不解,為何那天晚上,唐公子要對我出手?”
他輕飄飄一句話,引來眾人大譁,人人側目看著唐儷辭,心裡都是駭然:是唐公子將桃姑娘打下懸崖,他卻為何不說?
玉箜篌挑目淺笑,一雙秀目直往唐儷辭臉上瞟去,他要的就是這種懷疑,讓唐儷辭身敗名裂眾叛親離能給他莫大的樂趣,甚至勝過稱霸江湖。
唐儷辭坐在玉箜篌身旁,見他挑目瞟來,他流目回了一眼,“那日夜裡……”他輕咳一聲,“那日夜裡……”他顛過來倒過去說了幾次,眾人很少見他如此躊躇,心裡大奇,等了半日,唐儷辭慢慢的道,“事關桃姑娘名節,我想不說也罷。”
此言一出,眾皆大譁,文秀師太諸人不免尷尬,暗想年輕男女果然不脫愛慾糾纏,這兩人年貌相當,也難怪會做出這等事來。張禾墨之流卻是哈哈大笑,就算是超凡脫俗如唐公子,卻也是男人,所想的和我也差不多,不愛美貌女子的男人算什麼真男人?倒是反添了幾分親近之心。孟輕雷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唐儷辭竟然會說出這等話來,成縕袍卻是不動聲色,冷靜如常。
那日夜裡到底發生何事,眾人已不欲追問,心中自是千般幻想,唐儷辭眼簾微垂,似笑非笑,柔聲向玉箜篌道,“那日我不知輕重,唐突了姑娘,在此向桃姑娘致歉。”玉箜篌滯了一滯,嘆了口氣,別過頭去。孟輕雷肚裡忍不住好笑,此時他想必惱怒異常,卻又發作不出來,唐儷辭徒增輕薄之名,卻博了不少人的歡心。
西方桃回山之事便如此輕描淡寫的過去了,唐儷辭指導眾人日日操練,玉箜篌一旁看著,有時候兩人居然會談論幾句,各自指點一番。成縕袍對玉箜篌抱著十成十二的戒心,時時盯梢,他不知為何唐儷辭按兵不動,但玉箜篌居然也按兵不動,這讓他更為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