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一展,露出兵器,這人的武器是一雙短棍,按動機簧之後短棍生出如鹿角般的鋼刺,專為鎖劍而設計。那鋼刺可開可合,算得上一件奇門兵器,名為“戮殘生”。
唐無郡冷笑,“今日看你之‘長衣’,能救得了發了瘋的水萋萋到幾時呢?嘿嘿……劍皇水萋萋,劍後溫山河——當年水萋萋中了‘呼燈令’王家的‘蜂母凝霜’,差點生啃了他老婆溫山河,本聽說水萋萋自碎天靈而亡,卻不知他居然被你所救!此人殺我義兄,此仇不共戴天!”
莫子如不說話,劍皇水萋萋未死,化身明月金醫水多婆,這件事極其隱秘。除了雪線子幾乎無人知曉,二十多年了,江湖上還能數得出“劍皇水萋萋、劍後溫山河”的人都快死絕了——再無其他可能!他一擰“長衣劍”,怒動顏色,驟然一聲大喝,“你們把鍾凌煙怎麼了?”
“雪線子”鍾凌煙,數十年後,世人只知貪財好色的老怪雪線子,卻不知鍾凌煙少年之時,也是倚花望柳,名滿江湖的翩翩公子。當年煙波湖上,題詩會中,誰能得鍾公子一顧一笑,便是傳世佳話。
宋小玉獰笑,“三十年前我就說鍾凌煙遲早栽在女人身上!他被他親生女兒捉住,一頓拷打,臨死之前餵了‘三眠不夜天’,什麼都說了!”他翕動著那四個洞的鼻子,“你這裡燒起火來藥味濃重,看來九心丸的解藥果然在此,讓我先殺了你和水萋萋,再捉住柳眼,立不世之功!”
莫子如嗡的一聲劍指宋小玉,“鍾凌煙是怎麼死的?”
宋小玉似笑非笑,“水萋萋自碎天靈不是被你救了嗎?鍾凌煙也自碎了天靈,但他命不好,卻沒有你去救他。”他舉起雙叉,封住莫子如長劍來路,譏諷道,“鍾凌煙自碎天靈後多活了三天,他那親生女兒可沒想要他的命,那可是哭得死去活來,拼盡全力要救他……那時候如果你來,或許是救得了他的。”他對著自己那怪模怪樣的鋼叉輕輕吹了口氣,“可憐啊可憐,鍾凌煙年少時那般不可一世,估計做夢也沒想過要死的時候,竟是連求死……都苦苦掙扎了三天。”
莫子如臉上再無笑意,微微一闔眼,“好狠的你們。”
“你還是祈禱你死的時候,不會比鍾凌煙更慘。”宋小玉淡淡的道。
嘯的一聲微響,劍光如月,破空而來,那劍勢縱橫凌厲,將宋小玉與唐無郡都籠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