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帝俊才有了一聲長嘆。
這一聲嘆息之中,似是帶著濃濃的不甘,又似是帶著某種無法言喻的解脫。
千百萬年的執念,或許對於其他任何生靈來說,只怕早已消散於時間長河之中。可是這雙方都非尋常,帝俊和東皇太一本就是先天混沌的第一批生靈得道,也是古往今來最強大的生靈之一。皇天與天命者本就是天道化身,不死不滅。
這等滔天之恨,絕滅之恨,又豈能輕易了結?
“這麼多萬年過去,我們兄弟早就已不再奢求報仇。”東皇太一輕嘆:“只是希望將來有一天,你能替我們兄弟問那老賊一句:妖庭待他不薄,為何卻要百般陷害,非要讓無數的妖族生靈喋血才肯罷休?”
“以前輩的修為,那怕現在就算只是一絲執念,也仍是能讓隔空問話,為何,,,,,”
“那老東西自知理虧,豈敢見我們兄弟。”東皇太一嘿嘿冷笑:“那老賊一向貪生怕死,那怕只是有萬分之一的危險,他也絕不可能會出現的。”
“即為天道化身,便是不死不滅,貪生怕死又從何說起?”
“誰說天道便是不死不滅,恆古以存?”東皇太一嘿嘿怪笑:“天道同樣的也類似於生命形態的存在,也有生老病死。創世神開天劈地之前,天道便已存在。天地初分,鴻蒙起始,便是新的天道代替了老的天道。如若不然,天道恆古以存絕無更改,又何來天地分離之說。不僅僅是創世神,縱然是恆古以降的道祖,或是三清聖人,又或是妖祖和女媧,也都算是與天道齊存的生靈。只是一切都已過去的太久,那怕是我們這些天地初分便已存在的生靈,也根本無法知道他們究竟去了那裡,又或者說他們究竟是不是還活在世間,,,,,,”
凌無期眸中的凝重之色更濃。
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以往我自以為自已很牛逼了,一人一劍便可以有打遍天下無敵手。可是自從遇到了東皇開始,自已原來也只不過是個稍微強壯些螞蟻而已,能一巴掌拍死自已的強者比比皆是。
可你突然畫風一變,原來還有比東皇帝皇更牛逼的存在,,,,,,,
你讓我這個以往自以為無敵於當世的強者還怎麼活?
這以後的日子,老子要是再想像以前一樣橫行無忌,只怕是自已心裡便過不了這一關了吧!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灰心,以你現在的修為境界,足以在這一方天地之中稱雄。”東皇太一輕嘆:“這個世界不再有超脫仙王境的帝皇,更不可能有踏出最後一步的生靈。其實並非是你們的天賦太差,而是這天地大環境的變遷,大道不全,天道有失,才讓這世間修行者難以走更遠的路。不只是你,站在此世巔峰的一些絕巔強者,甚至已有了不弱於我們當年的天資。若是天地大環境不變,就算是有生靈能踏出最後一步,也未必沒有可能。”
此時,東皇太一的眼神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神秘的笑意:“其實,等你找回了真正的自已,說不定會比我們兄弟走的更遠一些,甚至就算是踏足最後一步,也未必沒有可能。”
凌無期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眼前這個強到了極境的至強者,目光之中多了一絲落寂。
東皇太一已經不是第一次說出讓自已找回真正的自已。
可是這一切,連凌無期自已也根本無法明白東皇太一的真正意思。
“前輩此言何意。”
“樹高千仞終有根,水流萬里總有源。”東皇太一嘿嘿一笑:“你的根,你的源又在那裡,你自已知道嗎?甚至在你自已是誰,從那裡來,要到那裡去,又可曾知道?”
凌無期身子不由一震,在這一剎那間,凌無期的眼神之中的卻是閃過有了一絲迷茫。
我是誰?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