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制度是大恆太祖建立,當年無數正神官吏考核不合格,輕則去職,重則斬仙台。
隨著大恆建立日久,中間出了幾任不靠譜的皇帝,考核制度逐漸鬆弛,直至千年前徹底廢棄不用。
“據恩師講述,陛下有意新建勘核司,負責勘察核對官吏。”
趙縣令說道:“此司饒過內閣六部,直接向陛下負責,對查明罪行的正神官吏,有緝捕、刑訊之權!”
金陽子幽幽說道:“難怪都說當今刻薄寡恩、生性多疑,這勘核司建成了,豈不是直接壓到本官頭上?”
趙縣令躬著身子,冷汗直流不敢抬頭,法力封禁五感不聞不問。
片刻後。
再抬頭時殿中空蕩蕩,金陽子已經消失不見。
趙縣令轉身離開,正打算回衙門,出門遇到廟祝黃大師。
“草民黃三兒,拜見青天大老爺!”
黃三兒噗通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說道:“那邪神為了香火,肆意荼毒百姓,為了揭穿他的真面目,我忍辱負重做了廟祝。”
“……”
趙縣令眉頭一挑,這話聽著有些耳熟,沉吟片刻問道。
“既是忍辱負重,可蒐集到證據?”
“自然有的。”
黃三兒說道:“草民臥底數十年,得了那邪神信任,負責管著廟中香火錢,積累下來得有大幾萬兩。”
“本官向來兩袖清風,公正嚴明。”
趙縣令端著架子,肅聲道:“莫要想著金銀賄賂本官,這些香火錢,可都是林陽百姓的血汗錢啊!”
金銀珠寶可入不了築基修士的眼,平日裡任意靈物,賣出去也得幾千兩銀子,某些罕見的丹藥已經有價無市。
黃三兒為了活命,抓耳撓腮的回想:“前些年,我意外聽到那邪神與山神說話,似乎在烏山某處山洞,埋了什麼寶貝。”
“竟然還有贓物!”
趙縣令頓時心動,兩位金丹真君遺留,對築基修士來說定是大機緣,連忙問道。
“仔細想想,那贓物埋在何處?”
黃三兒問道:“大人,那我這罪名……”
“哪什麼罪名?”
趙縣令說道:“主事大人已經證明,本官早與那邪神虛與委蛇,而黃先生就是本官麾下,不惜以身犯險去土地廟臥底。”
“非但無罪,反而有功!衙門倉庫缺個主事,日後就由你擔任了。”
“拜謝青天大老爺!”
黃三兒頓時大喜,倉庫主事可是個肥缺,隨便撈些油水就能發家致富。
……
元鼎七十六年。
林陽縣土地案發,遭督查司主事斬殺當場。
縣令四處張貼布告,將林陽縣近幾年災禍、兇案,全部歸於土地神作惡。
縣衙積壓的案件,一時間全部理清。
曾經的黃大師,現在的黃司庫,穿著衙門官服在佈告下面,宣講土地神的惡行。
短短几月時間。
林陽縣土地神從萬民崇拜,跌落成人人喊打,縣城鄉村蓋的土地廟都拆成了斷壁殘桓,再無任何香火願力。
半年後。
朝廷下發嘉獎,誇讚林陽縣令堅守底線,不與邪神同流合汙云云。
同時,趙縣令以築基境界,暫領林陽土地一職,為期十年。
朝廷的意思很明顯,由於林陽土地惡行,短時間再難獲取香火願力,其他金丹修士不願來此地收拾爛攤子。
十年後,百姓對過往忘得差不多,也就能派遣新的土地。
趙縣令如若十年晉升金丹,直接轉為正式土地神,同為九品官職,從官吏轉為正神,稱得上邁出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