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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關著個老頭,周易覺得身影眼熟,待離近了看清楚。
“呦,老於,怎麼又進來了!”
於肅面上閃過尷尬,隨後又高興道:“立哥兒可算是回來了,給老夫溫壺酒,要兩隻張記豬蹄。”
周易笑道:“我懂了,老於是又來靜候天時罷?”
“你這廝怎麼這樣揶揄老夫……”
於肅頓時漲紅了臉,爭辯道:“你也曾說過,失敗乃成功之母,老夫一時的失敗,怎麼能算輸呢?”
“那你現在有兩個母親了。”
周易調笑幾聲,眼見著於肅面色發黑,便從小夥房尋來酒肉。
於肅似是天沒吃飽飯,埋頭狼吞虎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毫無名傳鳳陽的“治國能臣”模樣。
片刻之後。
“嗝。”
於肅打了個飽嗝,精神恢復了許多,忽得頹然道:“看在這餐飯上,你願嘲笑就嘲笑罷,老夫自愧不如張相深謀。”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周易隱約能猜到,宮中發生了政變,目前看來是張家勝了。
於肅說道:“過幾日,陛下會宣佈龍體欠安,於上陽宮靜養,禪位於太子……”
周易微微頷首:“聽起來也不錯,老於你不就是堅持嫡長子繼承?”
“老夫不在乎誰繼位,本就是藉此機會,獲得陛下支援革新軍備吏治。且自崇明朝以來,連續三代非嫡長子繼承,於國本有大礙,如今太子繼位確是好事。”
於肅緩緩說道:“然而,張皇后以陛下年幼為由,垂簾聽政!”
“……”
周易算了下太子年歲,不是四十三便是四十四,年幼之說實屬扯淡。
“張家這麼做,豈不是把自己逼上絕路?”
“哼!張相算到了陛下心思,提前佈置手段,引陛下以武力行宮變之事。”
於肅說道:“偏偏算漏了張黨人心,或者說無能為力,張皇后不得不垂簾聽政!”
“張黨!”
周易喃喃自語,明白於肅所說,張皇后為大勢所攜裹。
張家不再是一家一姓,而是無數人利益紐帶,一旦斷了就難再維繫。
張相謀劃推外孫太子上位,隨後張家不斷放權,新君或因血脈親情,或因收穫權勢,大可能不會對張家趕盡殺絕。
如今張皇后垂簾聽政,維繫“張黨”在朝廷的利益,而張家僅剩下謀反一條路!
周易好奇道:“老於,張相已經去世二十一年,究竟怎麼算計的陛下?”
“在老夫看來,非是張相算計,實屬陛下自投羅網!”
於肅說道:“當年張相得了一卷魔功,可吞人內氣,批次修成先天宗師。臨終前予以陛下,再三叮囑,有此魔功可穩固超綱,再無人敢謀反作亂。”
“聽著有些道理。”
周易知曉宗師實力,雖不能正面力敵萬軍,卻能輕易奔襲千里取敵將首級。
“如果完整功法,自是如此。”
於肅冷聲道:“張相早就算準陛下性格,給予的功法有巨大缺陷,遇上修行完整功法之人,一身功力盡數讓人吞噬。”
周易詫異道:“張相能算到陛下剷除張家,怎麼料定陛下以先天宗師為倚仗?”
“張相臨終前,還留下一卷治國奏疏,上面九成九的內容確實是治國良策。”
於肅解釋道:“陛下這些年按照奏疏,重啟錦衣衛,扶持勳貴、宗族,皇位坐的極穩,自認為悟透了奏疏內容。”
周易嘖嘖道:“餘下那一分是什麼?”
“奏疏中反覆提到,得先天宗師者得天下,唯先天宗師可肆意等等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