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什麼意思,咱可是老老實實送飯。”
周易裝傻充愣,沒有否定也沒有承認。
劉侍郎與羅虎屍體都涼了,可以說死無對證,然而也不是沒有風險。鳳陽國並非律法至上,有罪無罪全憑上面說了算,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牛校尉哼了聲:“難怪雷大人與我說,這天牢裡面,你這小子最是狡猾!”
“雷大人謬讚。”
周易笑著說道:“羅館主在京城有處宅子,藏了幾千兩銀子。銀子歸牛叔,拳譜歸我,宅子歸那個寡婦。”
“講究!”
牛校尉稱讚一聲,看周易愈發滿意。
寧願分出自己的利益,也完成答應羅虎的事,牛校尉自認為做不到,畢竟欺負寡婦吃絕戶這種事情,實在司空見慣。
“畢竟羅師傅與我有傳藝之恩。”
周易本不願出風頭,滋補藥方也不是最重要,而是真切的想讓劉侍郎死。
劉侍郎,是個真小人!
這種人做事毫無底線,不一棍子打死遺禍無窮,萬一哄得新皇高興了,又官復原職,周易就只能逃之夭夭了。
牛校尉好奇道:“早就知道你沉迷武道,可練出什麼名堂?”
“我自幼身子骨弱,練武就是強身健體。”
周易拿起桌上茶杯蓋子,握在手中捻了捻,轉瞬化作一捧粉末。
牛校尉當年也去過武館,只是受不住鍛體的苦累,連皮膜都沒練成,卻也懂得武道境界劃分。
“鋼筋鐵骨,握石成泥,你小子不聲不響的竟有如此實力?”
“十年如一日不輟,又從未斷過滋補湯藥,天賦已經算是下下等了。”
周易所說並非謙虛,按照魏昌所說,江湖上七八年便能煉筋骨,然而混江湖的可沒時間天天練功。
羅師傅的真傳弟子,自幼湯藥洗澡內氣蘊體,十六七歲就已經筋骨大成,號稱將來有望先天宗師。
周易羨慕並不嫉妒,畢竟那位天才弟子,已經死在了亂軍當中。
活著,才是一切之根本。
誰活得長,熬死了同行,你就是一代宗師!
牛校尉嘖嘖讚歎:“你小子在江湖上也是二流高手,怎麼不去闖蕩闖蕩,可比窩在這給人送飯痛快多了。”
“二流算個屁,京城十大武館,館主都是煉髒高手。傳聞金刀武館的陳師傅,已經開始洗髓,有倒拽九牛扶梁易柱的神力,結果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周易聳聳肩說道:“爭來爭去落得個全家抄斬,哪有我這般安穩舒服?”
宇宙的盡頭是考公!
周易已經站在了宇宙盡頭,況且天牢位卑而權重,油水豐厚又不涉官場鬥爭,簡直是完美!
牛校尉聞言,目光閃爍,忽然問道:“你小子說說,我這次能升司獄嗎?”
周易沉默片刻,搖頭道:“難!”
“怎麼說?”
牛校尉正了正身子,這個問題他問了不少人,全都在恭喜和拍馬屁。
所有人都認為,天牢下任司獄,非牛校尉不可。
外人敢進來,不懂天牢的規矩,用不了多久就住進牢房了!
周易斟酌後說道:“雷大人為求減罪,必然向朝廷交代龍逆謀劃,新陛下怎麼敢信任牢中官吏,大可能會空降一位心腹為司獄。”
十年天牢生涯,周易早已經發現。
天牢官職流動性太低,幾乎成了世襲罔替一般。
雷司獄父親是校尉,牛校尉的爺爺是前司獄,就連周易的父親、爺爺都是獄卒。
朝堂四品御史中丞的住處都是租的,微末胥吏周父在神京買了宅子,當然人家御史可能是裝窮,不過也足以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