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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虹劍客
天牢終年不見天日,只有過道點著油燈。
昏暗陰沉,難分晝夜。
犯人剛進來還在牆上劃痕記錄,時間熬的太久,或者畫滿了牆壁,再沒了計算日子的心氣。
畢竟,活著從天牢走出去的太少了!
打坐的這位犯人,周易記憶中有印象,姓蘇,姓據說曾是江南的文豪。
因為寫了忤逆當今的詩詞,引得錦衣衛去調查,不知怎麼就尋到了虐死家僕的罪證,依律關進了天牢。
有家人送銀子,每頓可以多喝勺稀粥!
或許哪天熬死當今,新君登基大赦天下,這位就放出去了。
“難怪心態這麼好!”
周易將稀粥分發完了,沿著牢房一路向外走。
聲音由遠及近。
初時嘈嘈切切,隨後化作大大小小的呼喝聲,聽話音是在耍錢。
鳳陽立國至今已有三百年,王朝該有的通病一樣不少,譬如陛下索要生辰綱,譬如吏治敗壞武備鬆散。
天牢規矩早不似太祖時嚴格,否則周易這病秧子,也招進不來。
額定上千獄卒,大多數是吃空餉不見人的,少數來當值的校尉,每日都是喝酒耍錢為樂。
周易對比史書上的規律,對比鳳陽國當今情形,大機率要改朝換代了。
“小易子送完飯了?過來耍兩把!”差撥張舟的聲音,將周易從感慨中喚醒。
只見張舟不斷對手心吹氣,似乎能讓骨牌點數變大。
張舟是天牢差撥,不入流的小吏,正好是周易的直屬上司,與過世的周父關係不錯。
周易搖了搖頭,一是生性謹慎不好賭,二是沒有銀錢。
前身每日買藥滋補身體,花光了家中所有銀錢,結果還是無用功,讓藍星來的魂魄佔了軀殼。
站在張舟身後看了一會兒,類似於牌九的玩法,坐莊的是牛校尉。
乏味,無趣!
周易靜下心思,琢磨日後如何修行。
即使有長生道果,也不能放棄修仙,萬一哪天遇到魔道妖人擄掠人口,亦或者仙人鬥法覆滅一城。
天災人禍,光靠謹慎躲不過去。
長生是道果,修仙則是護道之術!
“前身記憶中從未聽聞過修仙之法,連仙人之說都不知道,只聽說過武道分為內氣和鍛體,具體的還要去武館打聽一番。”
修仙是為了長生,周易已得道果,可不會捨本逐末,為了求仙而去雲遊冒險。
所以,暫時只能選擇武道!
“是不是先賺一大筆錢,改善生活?弄不來肥皂水泥,也可以搞搞硝石治冰溫室大棚……”
“或者剽竊些詩詞歌賦,名聲有了,錢也就有了……”
“再不濟……”
“暫且算了,目前在神京有院子,天牢管飯,莫再因些銀錢節外生枝。”
周易可不相信古代的經商環境,在純官本位社會,毫無根基靠山卻有大筆銀子,純純是待宰的豬玀。
這時。
外面來了個書吏,在牛校尉耳邊說了些話。
校尉是天牢官職,從九品,麾下掌管十個差撥,差撥管理十名獄卒。
牛肅依律可掌管百人。如今天牢吃空餉的太多,手下只有二三十個獄卒,還時常來不齊。
“兄弟們,來活了。”
牛肅將骨牌扔在桌子上,說道:“雷大人吩咐,前幾天關進來的那賊人,今天必須審訊畫押,免得耽擱了問斬。”
雷大人名喚雷虎,任司獄之職,不算外面鎮守的禁軍,可以說是天牢內最大的官。
“我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