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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之中迸射著耀眼的光芒,托腮俯瞰著眼前的陣列,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意,卻讓人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那宛如撼動天地的心跳聲,還有如此純粹且狂暴的災厄氣息……
侏儒王!
一位雷霆之海的統治者,尊貴的侏儒王,行軍而來!
督軍毛骨悚然:“哪裡來的精銳軍團!不是說都上最前線去了麼?”
可就在他陷入混亂的時候,便看到了,一隻灰色的蛇人騎行而來,腰間還挎著一柄樣式古怪的長刀,視城防炮於無物,徑直前來,向著城頭之上喊話:“偉大的統治者有令,領頭的人,出來說話。”
督軍慌不迭的探頭:“請問,是哪位王者駕臨?為何我們沒有收……”
“這是你能問的麼?”
灰色的蛇人打斷了他的話,劈頭蓋臉的問道:“汝等賤類,能得見王者便已經是九生至幸,難道還敢覬覦軍情?”
那居高臨下的鄙夷語氣令督軍的臉色瞬間鐵青,險些未曾剋制住怒火,可察覺到遠方侏儒王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漫不經心的掃過時,滿腔怒火頓時化為烏有,趕忙擠出笑臉,連連點頭:“大人說的對,大人說得對,是在下魯莽了。”
“倒是個有眼色的。”
灰色蛇人嗤然一笑,手裡的馬鞭拍了拍他的肩膀:
“偉大的純愛之主問你,汝等為何攔在我們的行軍路線之上?是誰的部署,從哪兒來,去往何處!”
純愛主?這又是哪門子封號?
督軍下意識的抬頭,望了一眼遠方那個好像長著牛角一般的侏儒王,總感覺哪裡不太合適。
可察覺到那話語中的凌厲和冷漠意味,不敢猶豫,當即如是稟報道:“在下同屬雷霆之海的統轄,是陰幽聚落下屬,受寒血主的徵募……不知上主將至,未曾遠應,還請贖罪。”
“……”
短暫的沉默裡,蛇人似是沉思,目光越發冰冷:“陰幽聚落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不知此處是吾主之獵場麼?!”
一言既出,鐵樹之下的侏儒王的眼眸也抬起來,望向了此處,如有實質的寒意令督軍瞬間亡魂大冒,瘋狂叩首:“請上主明見,在下只是區區督軍而已,如何能夠得知王者的行跡。
我們只是押運物資路過而已,還請王者垂憐,在下實在不敢對槐詩有任何覬覦!”
“……”
寂靜裡,蛇人的神情微微一滯,神情漸漸危險:“你是說……槐詩?”
“對對,槐詩,在下對侏儒王忠心耿耿,對亡國的懸賞半點興趣都沒有,也斷然不敢跟王者爭奪獵物!”
督軍的臉色慘白:“還請尊使明鑑!”
“口說無憑。”
蛇人漠然的伸手:“令書和憑證何在,與我一看。”
“啊這……”
督軍呆滯,陷入了猶豫,鼓起勇氣抬頭,想要拒絕,可一對上那一雙漆黑的眼睛時,便不由得一陣眩暈。
就好像,視線被吸住了,拖曳著靈魂,被拽進深不見底的黑暗裡,顫慄和悚然之中,只剩下不斷迴盪在耳邊的話語。
拿出來,拿出來,拿出來,拿出來——
不由自主的,伸手,向著懷中而去,雙手捧著一柄短劍,緩緩舉起。
在短劍脫手的瞬間,才察覺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險些驚叫出聲。
萬幸的是,蛇人拿在手裡只是略作驗看,便不耐煩的丟了回來,他趕忙慌不迭的接住,陪著笑臉。
可緊接著,便聽見蛇人的問話:“運送的是何物?”
“呃,只是,只是一些祭品和食物罷了。”督軍吞吞吐吐。
“開啟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