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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對。
因為,我就是這麼做的!
就好像瀛洲人的弓道喜歡說以禮而行,正射必中一樣。
只要在夜以繼日的磨練中將自我融入了準則之中,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符合自然和箭術的規律,那麼就必然能夠將箭矢送入標靶的紅心之上。
不過,槐詩沒必要這麼麻煩。
他自己就是規律。
他就是準則。
此乃,雲中君。
於是,天地俱動!
自九地之下而起,自九天之下而落,雲中君和大司命的聖痕宛如兩根糾纏在一起的琴絃,自槐詩的駕馭之下,牽引天穹、颶風、大地、死亡和生命,一切的力量。
萬物以我為軸。
現在,此軸將萬物之力投出!
絢爛到彷彿點燃整個世界的銀光一閃而逝,跨越漫長的距離,同風暴之間碰撞在一處,緊接著才有彷彿爆破一般的轟鳴自對撞中迸發。
當銀光在風暴之箭的碾壓之下分崩離析,便有鋪天蓋地的滾滾濁流噴出,向著槐詩滾滾而來,所過之處……鐵石、血肉、生物、屍骸,一切都驚恐的被絞成了塵埃。
可那瀰漫擴散的風暴,卻始終無法突破前方那箭矢來處所形成的一線領域。
彷彿真空一般的裂隙。
風暴從槐詩的面前開闢,消散,飛向遠方。
而自始至終,槐詩無動於衷,甚至懶得去看一眼。
因為就在風暴之後,第二箭,緊隨起來!
“蒼古羅都爾,如你所願——”
讚頌晦暗之刻。
在遙遠又遙遠的時代,在他們曾經還身為巨人時的故鄉,二十四重天災如同潮汐一般運轉在地境之中,十六輪被稱之為月的巨物環繞天穹。
在月的映照之下,災難之上,便是巨人們的時代。
也唯獨巨人王們,能夠領受天災與月的賜福,以此為名。
蒼古羅都爾,其為【晦暗之刻】,所指的,便是暗滅衰亡之災。其意味一切物質漸漸消散,在黑暗中消失為無的過程。
表現在外,便為彷彿降維打擊一般的,徹底抹殺!
當晦暗之箭離弦,就連巨大的焰骨弓都煥發哀鳴,難以承載焚窟王的狂暴力量,而僅僅洩露在外的絲絲縷縷的餘波,就令箭矢所過之處,數里之內,一切物質和源質盡數消失解離,只剩飛灰,永恆的消失在這世間之上。
而就在前方,與之相對的,那是暴虐的分裂之光。
第二箭,是青銅。
可難以想象,狹長的箭身之上,竟然具備著如此龐大的質量。
在圈禁之手的灌注之下,海量的源質在鑄造熔爐中轉化為鐵,在一片狹小的領域之中,不知究竟傾注了多少的源質,一直到即便是鑄造熔爐也難以負載如此龐大的壓力時,槐詩如今所收集來的大半源質,已經盡數投入其中。
就彷彿恆星衰變坍縮一樣。
那可怖的密度已經瀕臨鑄造熔爐的極限,幾乎快要徹底爆發。
可當從槐詩手中飛出時,卻那一抹青銅的色彩卻依舊在狂暴的抽取著周圍的一切源質,轉化為自身的質量。
當失去控制的瞬間,便開始了飛快的膨脹。
與其說是膨脹,倒不如說是噴發更為恰當。
光是將這一份恐怖的重量丟擲到威脅範圍,就已經讓槐詩手麻。而隨著那一箭的膨脹,徹底轟然爆發時,整個戰場都能看到那瀑布一般向著天空升起的鐵光。
仿若怒流。
青銅之河浩蕩向前,瘋狂的生長,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一根根鋒銳的金屬銅晶像是刺蝟一樣從其中穿出,指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