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那樣被劈碎頭顱,而貫入了雷蒙德腦門的刀刃卻還留在了血與骨之間。
卻已經被人用利刃所颳去,所存留下的,便只有曾經代表龍裔騎士的隱約輪廓。
威嚴的獅子頭盔上,兩道熾熱的鼻息緩緩的吐出。
一雙碧綠的眼眸睜開,帶著笑意和猙獰。
“真懷念啊,這種年輕的感覺。”
毫無疑問,迴歸了全盛時期,再剝離了詛咒的影響之後,這樣的身體輕快的簡直好像做夢一樣。
“來,上課吧,槐詩老師。”
他暢快的扭動著脖頸,向著眼前的敵人勾了勾手:“學生們還在看著呢,可不要猶豫太久。”
“這麼配合的嗎?”
槐詩手中的怨憎一震,抖落刀刃上殘留的血色。
沉思片刻之後,他終於抬起頭,露出微笑:
“那這一課,就講一講‘破甲’吧。”
超限狀態開啟。
禹步踐踏,在轟鳴中,尺度暴漲的怨憎之刃呼嘯而來!
……
……
一個小時之後,架空教室裡劇烈碰撞的聲音終於戛然而止。
當架空的場景消散之後,兩人的身上竟然都出了一身細汗。
一場酣暢淋漓的切磋和對決。
只不過到了後面,哪怕是架空模擬中不怕死亡,但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收穫了。多虧了雷蒙德的配合,御神刀·怨憎的效果和各種引數槐詩已經瞭然於心。
至於接下來少司命聖痕和怨憎之間的配合,還有所隱藏的更深一層的變化,雷蒙德說什麼都不願意再當靶子了。
被砍一刀就要被迫回憶一次自己的黑歷史,那種想死的羞愧感和無力感實在是讓人遭不住。
對於敵人而言,這一把刀的效果實在太過卑鄙。
沒有經歷太多的年輕人或許受到的影響還小一些,但越是長於世事、越是經驗豐富的人,就越是難以抵禦生老病死之前的無奈和痛苦,祈求解脫。
被砍中之後,所感到竟然不是怨憎,而是對死亡的渴望。
如果雷蒙德感覺沒有出錯的話,那一把刀應該還具備著吞吃源質的效果,但本質上卻是衝著自己的聖痕去的……只不過架空教室裡的聖痕資料是固定的,無法造成影響而已。
那一把刀,是活的。
他可以斷定,這一點,絕對不會有錯。
對此,槐詩並不否認。
當他揮手,散去怨憎的時候,刀身就再度解體為無數鋼鐵羽毛,回到了埋骨聖所之中。
經過鍛造和熔鍊之後,那一份凝聚為鐵的絕望已經被賦予了整個鴉群,由大群共同承載,同時,也令怨憎成為了鴉群的化身。
同源的鑄造令這一份融合變得如此輕易。
如今,兇戾的刀鋒便是鴉群的利爪,順應著它們本能之中對進化的渴求,被賦予了永不滿足的飢渴和貪婪,甚至膽敢以災厄和奇蹟為食……
這才是鑄日者為槐詩留下的禮物。
只要他接受了鑄造者的傳承,那麼面前的便是一條堂皇大道。
唯一的問題是……
槐詩撓著頭,感覺到一陣茫然。
自己他孃的哪裡去找那麼多昇華者和凝固者來給它們吃啊?
酒宴
這年頭,烏鴉越來越不好養了。
槐詩竟然像個老頭兒一樣,開始懷念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