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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大表哥錯愕地看著他,“你沒事兒吧,原照?”
“我、我沒事……”
原照僵硬地笑了一下,表情卻好像是已經忍不住快要哭出來了一樣。
不能哭,原照,不能哭,一旦哭了,就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永遠失去了。
可是……
屈辱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從臉上流下來。
不論如何,都難以驅散銘刻在腦中的那一幕場景。
在黑暗裡,隨著火柴的抬起,被點燃的菸捲。
那一雙在明滅的火光中被照亮了的漆黑眼瞳,還有那一張哪怕染著血痕也依舊堪稱驚豔的俊美面孔。
漆黑的長髮自他破碎的襯衫上垂下,落在血和白色的花叢之間,便彷彿消融在那一片在黑暗中漸漸模糊的色彩中去了,難以分辨。
那是縱然再如何慘烈的背景和再如何猙獰的血色都無法掩蓋的莊重和肅冷。
就好像看到在天堂的光芒中回頭向惡魔比出中指的驅魔人,為了一條狗殺光一整個黑幫然後又殺了一整個黑幫的殺手,頭戴墨鏡身穿黑色風衣行走在子彈時間裡的神秘駭客……
此時此刻,年僅十四歲的原照忽然有了一種深刻的領悟——有些比賽可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而自己……已經敗了。
輸在了起跑線上。
毫無還手之力。
“為什麼!”
原照悲憤地仰天長嘯,終於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明明都是昇華者,為什麼他會那麼時髦啊!”
“……”
有人要害我!
“喂?在嗎?”
三十分鐘之後,急救車裡,槐詩接受著緊急護理人員的包紮和傷口縫合,拿著從社保局那裡借來的手機,撥通了艾晴的電話。
短暫的忙音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在寂靜的會議室之中。
“啊,我收到現場的訊息了。”艾晴的語氣依舊平靜:“做的不錯,對比一下,真是讓不少人都丟光了臉啊。”
隨著少女的話語,不少參會者的神情都有些掛不住了,但卻對此無可奈何。
場面話說再多,能有人家事情辦得漂亮麼?
被綁架了都能反殺,開著直播就把綠日的人給突突突突了,不僅給金陵支部挽回了至關重要的顏面,還在後續同社保局的交涉之中爭取到了不少的底氣……
槐詩這一波操作實在太六,導致參會者們還在想這究竟是基本操作還是其他什麼,要不要先坐……
沒辦法,艾晴萬年平靜的表情實在太具有迷惑性了。
哪怕心裡憤怒到快要狂暴,臉上依舊淡定得看不到任何變化,如今接到槐詩的電話,神情之中也沒有任何得意。
反而彷彿磨刀霍霍那樣,平靜的讓人發慌。
“恩?”槐詩感覺有點不對,“似乎我又搞壞了什麼事情嗎?”
“不用擔心,好好休息吧。”
艾晴垂下眼睛,“剩下的事情我會搞定。”
說罷,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們繼續吧——”
她轉動著手機,抬起了滿是惡意的眼瞳:“關於如何篩查內部通敵的叛徒,我有一個想法……”
磨了三個小時之後,這把刀終於亮出來了。
於是,會議繼續。
……
……
“真沒事兒吧?”
槐詩愕然地看著結束通話的電話,不過很快就聳了聳肩,把事情拋在腦後。
反正艾晴搞的定就行了。
由她去給自己爭取賠償,總不用擔心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