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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院子的主人讓人噁心,院中的植物卻頗無辜,它們自顧自生長著,哪管人類世界的恩怨情仇。
大片幽綠,不盡長青。楚燈青沿著湖水繼續走,忽然看見一片竹林。
竹林長得很密,她四下尋著進去的路,繞著走了好半晌才尋到一條小徑。
幾乎只能容得一人透過,走進去四周皆是竹,風一吹過,葉連著葉輕響。
走了半刻鐘左右,忽見一小屋,屋也是竹子建的,楚燈青緩步走了進去。
屋內擺著簡單的傢俱,床榻、茶桌什麼的,都是些素淨的樣式。楚燈青打量片刻便走了出來。
往竹屋的四周探去,又見得一座墳墓。
墓碑上八個字——愛妻蕭門衛綠之墓。
楚燈青有些訝異在這裡見到趙笑空母親的墳墓。
盯著愛妻蕭門四字,楚燈青忍不住挑了下眉,衛綠是趙笑空之母,趙凌天之妻,什麼時候成蕭苻敬的妻子了。
她走到墓碑前,用手輕撫上面的“綠”字。江湖恩怨何時了,入了黃泉也難消。
趙笑空的遭遇與這座墳墓相連起來,母喪父死不做女兒身,追武求功走火入魔而亡。
楚燈青既然來了這個世界,就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該揹負的命運無法推脫。
身後傳來腳步聲,楚燈青沒有回頭。
“你和蕭某的妻子長得很像。”蕭苻敬先開了口,“她叫衛綠,若她還活著,見了你一定會很高興。”
楚燈青道:“強擄客來,衛夫人未必高興。”
蕭苻敬道:“蕭某不想在阿綠墓前說些不該說的話,進屋來談吧。”
兩人進了竹屋,蕭苻敬點燃小火爐煮茶,伴著輕薄的煙霧,他道:“楚姑娘,明人不說暗話,叫人請你來,不是別的緣由,只因我有意求娶。”
“先別急著拒絕,你生得很美,這很好,但也會帶來諸多困擾。鏡月山莊能夠護住你。”
楚燈青道:“我不需要鏡月山莊的保護,蕭莊主,我和你女兒差不多大,您何必為老不尊?”
蕭苻敬笑了笑:“你和阿綠模樣相似,性格卻不同。她性子柔和,從不會這般跟人說話,更別提打人了。”
楚燈青挑了下眉:“你只知我會打人,卻不知我殺人更厲害。勸莊主放了我為好,否則小心死在床榻上。”
蕭苻敬搖頭失笑:“你且放心,婚前蕭某不會動你。這麼多年過去了,不至於為了一點私慾強逼於你。”
“楚姑娘,”蕭苻敬斟好茶水遞給楚燈青,“我很高興遇到你。”
楚燈青瞧著茶水中浮浮沉沉的茶葉,道:“何必強人所難,你身為一莊之主,要什麼美人沒有,非要玩強取豪奪的把戲,令人不齒。”
她抬眸凝視蕭苻敬:“我與你義子蕭岑安情投意合,早私定了終生,就差一些繁文縟節沒辦。此次我跟著他來鏡月山莊,一是為了養傷,二則想請您操辦我與他的婚事。畢竟您是他的義父,他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蕭苻敬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就著熱氣飲了口,道:“楚姑娘,你與我那義子並不般配,早日忘了他吧。”
楚燈青冷冷一笑:“您猜您去世的妻子瞧見你現在這般做法,會是何種感想。”
“我已經守了阿綠快二十載,她會體諒的。”蕭苻敬撫摸著杯沿,想了想道,“說不定你正巧是投胎轉世後的阿綠,只是你把一切都忘了。”
“不巧,在下二十有餘,做不成你投胎轉世的妻子。”
“那就做蕭某現世的妻子。”蕭苻敬道,“楚姑娘,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除了嫁我,別無選擇。”
楚燈青離開竹椅,站了起來。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懶得再跟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