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來到蘭溪宮。本來拓跋昭是不準備讓人給他瞧傷的,可想著若真打壞了打殘了可就不美了。
野馬嘛,難馴,但還沒馴完就死了那多可惜。
謝枕微靠著拓跋昭那點變態的疼惜得了太醫看病,慢慢好了起來。
還沒好多久呢,謝枕微又被叫到拓跋昭跟前,仍是不從,拓跋昭一腳把他踢到樑柱上,叫他滾。
謝枕微爬起來,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一瘸一拐地走了。
楚燈青瞧見謝枕微這樣狼狽地回來,很是擔心他就此成了個跛子。這次拓跋昭不讓太醫給謝枕微瞧傷,好在謝枕微命大,靠著之前剩下的藥好了起來。
腿腳也正常,看著和以前沒兩樣。
只是楚燈青知道,謝枕微越來越瘦,面色也越來越蒼白。唇幾乎沒了血色,瞧著比死人也就多幾分活氣。
楚燈青這麼想著也這麼說出了口。
謝枕微摸摸臉:“有這麼嚇人?”
“也不是嚇人,”楚燈青說,“就是看著讓人挺難過的。”
“原來阿青是難過了。”謝枕微笑了下,把楚燈青抱進自己懷裡,“我很好的,有吃有喝,能蹦能跳,和以前沒什麼不同。阿青,你就當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你就該嫁給我。只是這場噩夢太長了些,也太真實了些。但再真實,也只是夢。”
“哥哥是在等夢醒嗎?”
“等,”謝枕微心道,大概是在熬吧,“對,哥哥在等,小青也要等。咱們等到醒來時分,就回家啦。”
“可是哥哥,”楚燈青說,“齊國沒了,我們沒家了。”
謝枕微抱著楚燈青,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一個字也難開口。他閉上眼默了會兒:“誰說沒家,這都是夢,只是一場夢罷了。”
楚燈青覺得哥哥是瘋了,被這梁國的皇帝拓跋昭折磨得發了瘋。
她憐惜發瘋的哥哥,抬起手摸摸他頭:“嗯,都是夢。哥哥,等我們睡醒了,哥哥帶我出宮玩好不好?”
“好,”謝枕微笑著說,“好,我們出宮去。”
可比出宮去這樣虛無縹緲的幻想,現實來得又快又狠。
謝枕微被叫到拓跋昭跟前,一次又一次不從,拓跋昭一次比一次下手更狠。
幾乎打得他鼻青臉腫。
這次可算消停了段時間。拓跋昭甚至還好心地讓太醫來給謝枕微瞧傷,讓太醫好好治,務必不留傷疤。
謝枕微治傷的這段時間,過得終於舒坦了些。
他和楚燈青整日無事可做,他就給她講故事。把自己曾經看過的歷史當話本故事一樣講給她聽。
楚燈青由此知道了前燕宮廷的狗血往事、北涼蠻地的奇葩風俗、南楚臣子弒君的優良傳統,還有各國皇帝之間不帶髒字的你來我往的辱罵……
聽著聽著,就有了點當看客的意味,彷彿自己並不是諸多錯綜複雜事情裡的一環,早已超脫五行之外,求得無上自由了。
但身在梁國後宮,哪來的所謂自由?
謝枕微這次被叫去,本以為又是打一頓就算了。誰知變態的拓跋昭等不及了要強迫,謝枕微掙扎之間咬傷了他。
拓跋昭狠狠一腳踹到謝枕微褲襠裡,見他疼得跪倒在地,頗覺有趣:“你不當男寵,可以,那就做個太監吧。”
拓跋昭拔出腰間匕首,按住謝枕微,親自閹了他。
謝枕微疼得大叫,拓跋昭瞧著瞧著大笑起來:“這才對嘛,滿奴,你當你還是太子?都進了孤後宮,還不認命。那成,就叫你做個小太監,看你那死去的爹還認不認這個沒了命根子的兒。”
謝枕微身下的血流了一地,拓跋昭頗覺晦氣,讓人把他抬回蘭溪宮,再找個太醫瞧瞧,別死了,他還沒玩夠呢。
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