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進去。
血混著饅頭,就像皮包著骨頭,楚燈青一點一點地吃著,吃多了就習以為常了。
說不上好,說不上壞,只是尋常的麻木。
她突然想聽聽雨,下了床榻緩緩走到窗邊坐下。
雨打屋簷,也落窗邊,濺起珠簾,又起漪漣。
雨聲令她放鬆了些。無論世界怎樣改變,雨沒變,月沒變,風聲亦不變。
有時候楚燈青會想,她輾轉許多世界,周遭的人來來去去,各不相同;紅塵的事恩恩怨怨,也難了斷;唯有水光山色、日月星辰,永遠不變,也永遠與她無關。
在風裡雨裡光影裡,楚燈青可以做個置身事外的過客。雨不是為她而下,也不會為她而不下。
這樣的毫無牽扯,令楚燈青覺得寧靜而安然。
她自願做一個被世人遺忘的無名之人,獨行於江川河流,獨亡於高山雪嶺。
一場大雪葬屍骨,次年新春融入土,聽風襲來又歸去,歸去來兮,田園將蕪——
胡不歸?
但……
楚燈青心內一哂:算了罷!
各安天命,各自為生。既是反派的宿命,就沒有淡然離去的選擇。
來也威風凜凜,去也聲勢洶洶,活得殺氣騰騰,死得烈烈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