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陽眼睛眨也不眨,屏著呼吸跟他對視,腦袋幾乎是空白了一瞬。
容城對容辭來說是多麼的重要,他是知道的,全城覆滅四個字一出,蘇景陽不信,也必須要信了。
蘇景陽過了好長時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牽了牽嘴角,語調有些不穩的匆匆對他說了句:“那就好。”
真的很好,這就是他想要的。
“那你也答應我了,以後,一定要告訴我,不能離開的太突然。”
“知道了。我很困,先睡了。”
蘇景陽轉身背對容辭,拉緊了被子閉上眼睛準備睡了。
後半夜兩個孩子醒來要吃奶,蘇景陽竟發現自己輾轉反側,還沒能睡著,胸口還陣陣發堵。
蘇景陽坐起來調整了一下呼吸,卻仍舊無法入睡。他想來想去,也只能歸結於自己白天醉酒睡多的後遺症了。
蘇景陽早上起來精神不大好,趁著兩個孩子沒鬧騰前,就繼續又撲到在床上補了會兒覺,結果不一會兒就被大煩嘟嘟的放屁聲給吵醒。
屁聲一向是他要拉臭臭的前奏,蘇景陽揉了揉太陽穴,估摸了一下時間,就要起身,卻被容辭給按回去。
“你躺著,我來收拾。”
容辭的話剛落音,一名下屬突然在寢殿外求見,蘇景陽很奇怪,一般有什麼事,他們都會在前殿候著容辭。
急急跑來這裡,估計是什麼重大的事情。蘇景陽就讓容辭去看看,這邊他起身來弄。
等他給大煩剛弄完換好乾淨的尿布,容辭就進來了,蘇景陽回頭去看,見他手裡拿了封拆開來的信。
蘇景陽大煩抱起來,詢問他什麼事情,容辭走到了床邊,深深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告訴了一個著實令他猝不及防的訊息。
“大臨朝的皇帝,駕崩了。”
*
宋輝拿著一封信急匆匆的來見陵離時,陵離正在書案前教阿軒寫字。
宋輝喘著氣,臉上抑制不住的激動,把信件雙手呈給陵離,陵離平靜的表情跟宋輝形成鮮明的對比,抬起頭來掃了他一眼,把信件接過。
接過後陵離沒有立馬拆。摸起來厚厚的一疊,不過大抵又是一些說想念他的話,每次能寫滿五六張紙。
宋輝遞完了信,卻沒有退下,他眼神發亮,竟然一掀袍角跪下,給陵離行了個大禮,擲地有聲,清清楚楚的道:“公子,殿下不日舉行登基大典,再過段時間,殿下就會派人來接您還有小公子回宮了。屬下在這裡,先跟您道聲恭喜!”
他的話還沒落音,陵離眸中霎時蕩起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巨大震動,手無法抑制猛地一顫,原本捏在手裡的信吧嗒掉落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宋輝。
一瞬間,屋內的空氣彷彿瞬間凝滯住了。
陵離一直不說話,宋輝低下頭生出幾分不安來,“公子……”
良久,他才聽到陵離不悲不喜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宋輝道了聲是,將掉落在地上的信給撿起來,擱置在了書案上,這才默默地離開了。
陵離怔然了許久,一直在旁忍著沒做聲的阿軒依偎到他懷裡,滿眼激動的問:“爹爹,是不是爹要來接我們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陵離望住孩子欣喜的神情,抬手摸摸他的頭,閉了閉眼,面色蒼白,雖然是坐著,身形卻有些晃動,搖搖欲墜。
氣息凌亂了片刻,陵離低聲道:“坐回去,繼續認真寫字。”
陵離沒有回答,令阿軒有些心不在焉,寫兩筆就回頭看他,陵離呼吸沉了沉,聲音明明有些虛軟,卻字字清晰,透出一股威嚴,對他道:“阿軒,記著爹爹的話,從今天開始,只要是與學業相關的事情都要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