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陽回去陪了陵離一會兒,就回到了水天一色,侍從告訴他茹夫人派人送東西過來了,蘇景陽看了看又都是些什麼補品之類的。
跟容辭成親以後,她就經常讓人送東西過來,不過蘇景陽是一樣都沒碰。她連容辭都敢害,更別提他了,誰知道這些東西里都包藏了怎樣的禍心。
正讓人把東西收走,聽到外面侍從通傳了一聲:“夫人,二公子來了。”
蘇景陽一轉頭就見容瑕突然揹著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他也不過十歲,一身雪青色圓領錦衣,眉眼還稚氣著,卻總是故意擺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讓蘇景陽感到十分好笑。
蘇景陽道:“喲,你來幹什麼?”
容瑕站在門口,皺起小眉頭,看著下人們把茹夫人送來的東西都給拿走,頓時不高興的衝著蘇景陽道:“什麼意思?看不上我娘送的?”
蘇景陽端起茶杯晃了晃,聞言便道:“對啊。”
“你!”容瑕被他不按常理出牌氣了個夠嗆,表情惡狠狠的道:“你這個人,真可惡,根本配不上我哥哥!”
說完就轉身一屁股坐在了房間門口,氣呼呼的也不進去。
對於他的話,蘇景陽滿臉無所謂,揚聲道:“你坐那兒幹嗎?進來啊。”
容瑕回頭用力的瞪他:“別自作多情!我是來等我哥哥,不是找你。”說著就紅著眼抿了抿唇,聲音都有些鬱悶有些憤恨,“從你們成婚以後,他都不怎麼理睬我,也不帶我出去玩了……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你別管我!”
蘇景陽不輕不重的笑了聲,“哪個要管你,你在那兒等吧。”
這不是蘇景陽第一次跟容瑕接觸了,開始他還以為這孩子跟茹夫人一樣,不是個什麼好角色,可是過後才察覺這孩子除了脾氣有點躁,還有點戀兄以外,沒什麼大毛病。
至少目前沒發現。
蘇景陽說不管他,就當真不管了,自顧自的吃了晚飯,出去在花園裡溜達了一圈回來,洗澡睡覺。躺在床上還沒睡著,聽見門外雲奇在勸容瑕回去,容瑕惱怒的回了句:“都別來煩我!”
蘇景陽睜開烏黑的眼睛朝著微微敞開的房門口瞅了瞅,就看見容瑕固執的背影,也沒出聲。
半夜,容瑕在外面睡著了,睡著後一頭倒栽進了房間裡,吃痛的驚呼聲把蘇景陽給吵醒了,蘇景陽就大發慈悲讓他睡在了房間的榻上。
容瑕大概是真的困了,也沒跟他爭執,摸著自己撞痛的腦袋上榻就裹著毯子睡了。
醒來這麼一折騰,蘇景陽回到床上之後,卻有點睡不著了,他索性閉著眼養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突然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
蘇景陽心中一凜,眼珠子在眼皮底下骨碌轉動,並沒有睜開眼。
不多時,就有人小心翼翼的吸著氣,爬上了床,靜了會兒,蘇景陽感覺他的小手終於摸索過來了,伴隨著一聲什麼輕響,蘇景陽陡然睜開眼睛來,一把將容瑕細弱的手腕給用力的攥住,這才藉著屋內未熄的燈火光線看清了他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一把小剪刀!
而他另一隻手裡還捏著一撮剛剪下來的頭髮!
容瑕滿臉驚愕,“你,你你裝睡?!”
蘇景陽看著他冷笑一聲:“小子,被我逮著了吧?”又揚聲:“雲奇,進來!”
蘇景陽從容辭那裡得知,巫族只有下惡咒是需要人頭髮的,蘇景陽當時聽了還納悶的問他,那容易脫髮的人豈不是要被咒死了?容辭笑了好半天,才告訴他,幾根頭髮是不夠的,最少要一撮,而且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下惡咒的。
容城也嚴令禁止下惡咒,被發現了,是會被判刑處死的。
蘇景陽看著容瑕手裡的頭髮,他可不覺得這孩子半夜鬼鬼祟祟來見他頭髮是為了好